第1章 以片叶予君(3)（1/2）

日子一天天过去，便听见了新年的号角。腊八节时晚舟便在叫唤着年了。被医嘱禁锢在床上的晚舟，从早上起来便用一种殷切的眼神望着我。我问他要做什么他也不答，只是憨笑着对我摇尾巴。

“……”我忍不住了，抓着他的耳朵捏了捏，道，“想要什么？”

“嘿嘿嘿。”晚舟对我眨眨眼，“老婆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今天是喝腊八粥的日子！”晚舟兴冲冲地道，“每年只有一次的！不能错过！”

晚舟有意无意地，加重了“只有”那两个字。

我失笑着答他：“知道了。你下午乖乖睡一觉，我回去就给你做。等你醒来，就能吃到啦。”

晚舟没有答话，回给我一个期待的眼神。

仿佛一个等着吃糖的孩子。

我揉揉他的头，心里算着时间。

好不容易把晚舟哄睡着了，我才轻手轻脚地离开病房。去超市采买好材料后，我便回到家中，将食材处理好，用小锅煲上。

等着粥煮好的过程中，我将家里粗略地清扫了一番。偶经过书房的时候，我看到书桌上摆着一本展开的书，封面上写着两个字：片叶。

好像是晚舟一直念叨着的书？给他带过去吧。几日前晚舟与我闲聊时提及这本书的名字，他说了什么我也不太记得，只是恍惚间听到他很想看一看这本书里的什么东西。

可能是什么很喜欢的情节？

我粗粗扫了一眼，这是一本很文艺的中详细描写了一个少年对意中人动心而又可遇不可得的过程，宛如一本中式《少年维特之烦恼》。

伤春悲秋的陈词滥调看得我有些无话可说：晚舟这个心眼缺了一块的家伙，什么时候情感变得这么细腻了？

书签夹在少年对意中人表白的片段，原本的高潮被作者写得宛如裹脚布——大段大段的排比仿佛枯叶一样遍地都是。

书签夹在这里的原因也很明显：晚舟看到这里之后，并没有再看得下去。

这样的书至于念叨这么久吗？

虽然这么想着，我仍是默默地将它放到包中。

粥出锅的时候晚舟就醒了。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对方的嗓音中带了几分刚起床的倦怠。

“老婆，你给我拿几本书过来吧，我们可以一起看书啊？”

“嗯，带什么书？”

“那本《片叶》，还有……”

晚舟一股脑地说了几本书的名字，我一一默记下来，又哄着他再歇一会儿。回应我的，是耳边一阵温暖的笑。

“老婆真关心我呀。”

“知道就好，睡你的。”我挂了电话，继续整理食盒。

——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饭饭点。我开了食盒陪晚舟喝了些粥后，便被他一脸笑意地拉到病床上去。

“老婆咱们！”说着，他拿出那本《片叶》，满脸是不明意味的笑。

我被他笑得一阵后背发凉，无奈之下顺着他一同看了起来。

是从书签处开始看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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