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下班之前，纪泽声又抓紧时间给邓开义发了封邮件，抄送了一下周玲，说了说他暂定的新助理请邓律过目，顺便附上了程予辞的简历。
只是走个过场，邓开义秒回了一封，当然是没什么意见。
倒是周玲很是意外，微信马上发了过来，“定的这么快啊纪律？”
纪泽声发了个无奈的小表情，“为早日壮大咱们组的人才队伍做贡献。”
周玲发了个拍桌子笑的肌肉熊猫脸过来，看着气势万钧：“行吧，那我让他明天来了先找我，我带他去办个入职手续。”
“辛苦了。”
纪泽声想想又加了一句，“剩下那些也麻烦你通知一下，有缘再会吧。”
“我知道，放心吧您！”
这天纪泽声没能按时下班，看到玻璃窗外面黑蒙蒙的天时，居然有种终于回归生活正轨的如释重负感。
堕落了。
路过隔壁办公间的时候，纪泽声往里扫了一眼，成晓露还是那个正襟危坐的姿势盯着电脑屏幕。整个办公间没几个人了，纪泽声轻轻叹了口气，去休息间接了一杯牛奶，给她放在了桌子上。
成晓露惊了一下，转身看见他赶紧说了两声谢谢。纪泽声笑着摇了摇头，也没再多说，径直走向了电梯。
虽说律师是很忙，但是加班成成晓露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小姑娘就像哼哧哼哧的永动机一样，没什么声音，静悄悄不停运转。
但她这种运转是有上限的。
只有执行，没有方向，所以同一个案子里她需要一个严修同去告诉她做什么。
严修同从不加班，但这就是他的价值，比工作时长值钱的多。邓开义宁肯辞退十个成晓露都不会让一个严修同走。
纪泽声又叹了一口气，人各有位，也没什么好说的。
然后他又迷迷糊糊想到明天要来的新助理，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能有成晓露一半肯干估计可以去拜拜南山那个什么寺了。
晚上吃完饭，纪泽声开了微信看了看消息。周玲已经联系好了程予辞，还把他拉近了他们的工作微信群，给大家简单做了介绍。纪泽声这才发现程予辞正在读研二，这个夏天就要毕业了，大学还挺不错。
他点进程予辞的资料页，头像是个一脸不高兴的猫，个性签名只有五个字：太阳当空照。
他看到第三个字就唱出来了，并且一直坚持脑电波唱完了这段才点下了申请添加好友。
程予辞很快通过了，并且给他发了一个打招呼的猫。
工作时间大家都没什么心情发表情包，江思明那个狗东西又不会发这种软萌毛绒动物。纪泽声对这个画风稍微适应了一下，然后翻了翻自己两页不到的表情收藏，无果，最终还是回了一个内敛的Emoji可爱脸。
程予辞没再发下去，乖巧地回了一句：“纪律您好。”
“不用这么客气，欢迎程同学。”
纪泽声退出聊天框看了一下，工作群又有几条新消息。邓开义第二天就要出国去参加什么论坛，嘱咐了他们几句工作安排，又说新同事来了应该欢迎一下，等他回国一起吃个饭，顺便组织大家出去旅游两天搞搞团建。
迎新聚餐是他们组的传统，纪泽声进所的时候也吃过。至于团建，这是一项质量波动非常大的活动，主要原因是邓开义在这种问题上出奇浪漫主义，根本预测不到他每次搞都在想些什么。
程予辞小窗他：“所里福利这么好！”
纪泽声对着这个感叹号感慨了一下年轻真是好，“嗯，每个月还有两张电影票，你来去的路费发
票也可以留下来报销。”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过打车太多老邓可能不会给你过。”
程予辞回了一个惊吓猫，“不会不会，我坐地铁。”
纪泽声对着猫沉默了一会，又回了一个Emoji可爱脸。
他猜测这个表情可能有点话题终结者的作用，因为程予辞半天也没有再回话。纪泽声去看了一会儿合同，临睡才发现手机还收到了一条消息。
程予辞十分钟之前发给他的，“纪律我明天去了……要做什么？需要准备一下吗？”
纪泽声心说你即将化身人工搜索引擎行走翻译软件，除了背英语没什么可准备的了。不过他当然不能跟斗志满满的入职新人说这个，温和地回了一句：“不用，明天来了我在告诉你吧，早点睡。”
程予辞秒回了一条。
“好，谢谢老板！”
后面跟着一个熟悉的Emoji可爱脸。
纪泽声有点想笑，没回他退出了微信。他习惯性放下手机之前必须退回到桌面，免得下次解锁时有别人在，会不经意间泄露聊天内容或者照片。也不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他只是心理上觉得不舒服。
退出微信后，他又看到了那个江思明牌劣质APP。
最近他忙起来每天只想早点睡，很久没再开这个软件。他想起了那个带口罩的百香果，嘴角弯了弯，点了进去。
万花丛中一点黑还是很醒目，小方格左上角的直播按钮是灰色状态：百香果并没有开播。
在他仅有几次点开这个软件的经历里，百香果还从来没有未开播状态。纪泽声手指在满屏的肉体上晃了晃，最后还是关掉退回了桌面。
睡觉。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纪泽声莫名就对上班这件事产生了一点点期待。大概是终于有了自己的小苦力，觉得有点新鲜。按理说一个团队大家都是同事，不存在什么自己人不自己人的，但对这个他亲手招进来，即将共享他工作计划的人，纪泽声还是觉得多了一点亲切感。
刚出电梯，就看见程予辞在前台大厅里的休息小沙发上坐着，正低头看着手机。
应该是在等周玲。纪泽声低头看了看表，时间还早，他转头朝前台走了过去。
前台小姑娘看见他露出一个标准微笑，“纪律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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