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廿6（1/2）

这几天他去公司也没什么事要做，就收拾起了东西。安晴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他全当一点也不明白，于是安晴也就顺势说，也快到年底了，收拾收拾也是应该的。

其实离年底还远，不过，娱乐公司，总是过两次年的，恨不得再过一个圣诞——西方新年，不是吗？

有节日就有活动，然后就有额外的热度。

他本来想着自己在公司的房间大概也没有很多想要带走的东西，但收拾起来意外也有一些。不是CD，那些都在家中的柜子里分门别类放得好好的；也不是文件，那些他甚至不愿意多看两眼。

粉丝礼物——他怎么会忘了这个呢。

秋空打开稍微有些落灰的硬纸箱。

很早之前他就知道想要收下所有的粉丝礼物并不现实，他也没想这么做，只是在那时的经纪人——那时还不是安晴——准备把收到的玩偶手工扔出去时，他又忍不住喊了等一下。

只是单纯地不愿意这些东西躺在某个肮脏的垃圾箱，好像那样就践踏了他人的心意。

后来他就不愿意收礼物了，只愿意收信，既使读不完，也能好好地收起来。

他想了想，还是拍了张照片。

本来想发给安晴，但手指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停在了最上面的名字。

黑键是个让人很舒服的聊天对象。

而他没有多少朋友。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秋空：[玩偶]

秋空：粉丝礼物，意外翻出来了

黑键：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回复比他想的来得更快。

黑键：你不是不收的吗！[哭泣]

秋空：以前是收的

秋空：后来放不下了，就只收信了

黑键：我以前也给你送过呢，试了好几次不同的东西，都被退回来了，呜呜呜

他盯着那行字。

黑键真的懂得如何把握和别人的距离，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也不会让人有控诉的感觉，只是他忽然发现，还是太沉重了，对方是自己的粉丝这件事情的意义。

秋空：是很久以前

他缓慢地打着字。

秋空：……送的什么？

人的本能，有时会违背自己的意志行动呢。

黑键：我只记得送过弹珠汽水了，当时还被警告了不要送食物……诶嘿

黑键：啊！有一次送了拨片，那个好像还在！

回复忽然中断了。

总归不能真的现在去找拨片了吧——刚这么想着。

黑键：[拨片]

黑键：竟然真的还在，就在我拨片盒底下

黑键：当时觉得很好看，但其实也就是很普通的塑料款啦

夜色的背景里，浓烈的橘黄，像火一样烧着。

没错，的确只是拨片很常用的制作方法，将染色的塑料片压进去，能在不同的角度呈现特殊的光泽。

但用得多了也就不再惊艳了。

本该是这样。

秋空：现在还愿意给送我吗

黑键：！！！

黑键：当然！！

秋空：现在的话我可以收下

黑键：愿意！！！

秋空：[音符]

没什么不好，他对自己说，就当留个纪念。

第二天是约好的录音的日子，曲子的练习早就完成了，吃完早饭他和安晴打了个电话，那边嘟嘟的一阵忙音，许久才接起来。

如果不是担心坐公共交通工具会被人认出来，他其实可以自己去的。

刚这么想着，时间忽然又提醒了他另一件事：

“秋空？”安晴的声音。

“晴姐，是今天对吧。”他说。

“嗯，对，今天该去录音了。”安晴有些心不在焉地说。

“我知道，但我说的是该发声明的日子，我记得公司是说一周之后。”他平静地说。

电话那边是一阵沉默。

“由你发吧，麻烦你了。挑个合适的时间，不要显得太自暴自弃或者太犹豫……”他说着说着停了下来，轻笑，“是我多操心了，这个你比我熟悉。”

“秋空……”安晴欲言又止地说。

“嗯，我在听呢，怎么了？”他回答。

又是一阵沉默。

“你方便来接我一下吗？晚些时候。录音，今天也是录音的日子。”秋空主动说。

“好。”安晴只能说。

挂掉电话之后房间里显得太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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