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照云良(六)(1/2)
过了数日,孟钊带回两个名医替我看伤。
这几天我虽然依旧内服外调,看似配合。实际心里因知道了真实的身体状况,并不积极。孟钊说要为我寻找疗方的话也不敢当真,不是不信他,只是不敢给自己太多希望,以免又受重挫。
直到他真请来了两个医师,我才打起精神。
那两人替我看过脉后,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我原本升起的一丝期盼又迅速落空。看来情况很严峻了。我有点害怕听他们再说一次真相,便朝孟钊说累了,独自回了屋。然后坐着发呆。
桃衫捧着脸看我,小心翼翼地叫我:“阿钏?”
我对她笑笑,知道她想问什么,答说:“刚看完,但两位前辈神色不容乐观,我不敢再听、就先回来了。估计也听不到好消息。”
桃衫端来一盏甜点,眼巴巴地说:“都没亲耳听见,你怎么就确定了?况且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阿钏你得有期望,情绪好也是很重要的。这才看过两个医生,你怎知他是不是庸医?一个两个没办法,主人会找三个四个,总会找到办法治好你。别没等到时机,就把自己愁死了。”
我道:“我难道不知这个道理?可你是旁观者,我才是局内人,心情是不会一样的。我控制不住自己。”
桃衫气鼓鼓说:“少来这套,我也很担心你的。都是主人对你太好了;就该让你起不了床,就没心思想这么多了。”
我哭笑不得。凑巧孟钊这时进来,淡淡看了桃衫一眼,她立刻逃走了。
我知道孟钊为我忙碌许多,不想在他面前也显得悲观,便笑笑问他:“如何?”
孟钊摇摇头。“与我想得一致。其一,你的天赋寒元是无可挽回了;其二,丹田漏洞太大,几近报废。唯独经脉、虽也伤得很重,但先例较多、倒是眼下就有办法通过丹药慢慢修补。但也要花费很长时间。”
我对他的直言直语无奈了,“我已经很难过,你怎么还打击我。”
他直接道:“说谎无益;说惨一些,未来转好就是惊喜;一开始就往好说,现实就更残酷了。”
我只好说:“也有道理。”他毕竟是孟氏的少君,思考方式和桃衫这种女孩肯定不一样。
“但也不是全无进展,”孟钊淡淡道,“若有机缘,可以去找天级水,只要属性相当、也能代替寒元。根基不会差太多,重修便有捷径可走。两三年就能恢复了。”
“可前提是我有一副能修炼的身体。”我接着他的话道。
孟钊点点头,安慰我说:“你开怀些,走火入魔的先例并不少,不要自暴自弃。一切有我。”
“好。”我说。
孟钊叹息:“你若找不回修为,总有一天要先我离去,我不会答应的。”
此后我的日子,就在药堂、花园、温泉这三处反复。早起先去诊治,看用药是否见效;之后在花园散步,炼些强身健体的剑法;最后在温泉中待上一刻钟,孟钊说其中的火元素很温和,对身体助益很大,哪怕是凡人也能承受。
这样的日子虽然平静,但我总觉得缺少什么。
我和往日一样在后院练剑。我早就拿不起我的溺水剑,因此这把是孟钊替我找的,没什么灵气,只有趁手一个优点。即使如此,耍完一套剑法我也流了很多汗。不得不坐下休息一阵。
我从前并不流汗,这倒是很新奇的体验。桃衫殷勤地给我递毛巾、递热茶。
我察觉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转头看去,山石后似乎甩过一条洁白的长尾,转瞬不见、好像是我的错觉。
桃衫也回头看,问我:“阿钏,你看什么?”
我说:“太累了,不由走神了。”
桃衫便笑我。
我说:“好像肚子饿了,今天有什么点心吗?”
桃衫便说:“那我去替阿钏看看吧。你想吃什么?”
我故意说了一样复杂的,桃衫又埋怨了我一句,转身跑去厨房了。
等她走后,我才走向假山后,想确认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幕。石头杂草间遮挡很多,我的目力不及从前,并没发觉什么。正当我确定是自己产生错觉了,衣摆一沉,我低头一看,果然一只白狐咬着我不放。
它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一双灵秀的圆眼既可爱、又漂亮。我试探地叫道:“阿宝?”
它发出柔弱的呼唤,在它的注视下,我不由自主地蹲**将它抱到怀中。碰到它柔顺的毛发时,心中升起一种奇妙的满足感,爱不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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