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2）

“屁吧。明恩大**。”季安愤愤的打着字，后来又删了。再也没回复萌萌。

季安那边灯红酒绿，明恩这边冷冷清清。因为整栋楼里的人都已经下班了。明恩走出办公室，看着同事们坐过的格子间发呆，每个格子里都堆着文件和电脑，但仔细一看又觉得里面的小摆设各具特色像是一个小世界一样。有些人会把废旧的手机壳，乱糟糟的耳机线甩在桌面上；有些人的格子间里有很多鲜切花，还有的格子间里摆着本来应该放在车上的摇头摆件——一个小黄人傻里傻气的duang duang摇着头。

明恩一个人闷闷的想：不知道启恩在干什么？启恩晚饭怎么吃的？想到启恩，明恩决定回家。如果这混小子还没到家就得去夜店找找他。

启恩此刻就坐在夜店里，等着明恩下班来找他，甚至故意不怎么吃晚饭等着哥哥做的夜宵。暖黄色灯光下启恩的卫衣外面一圈短短的绒毛，像是谁拿荧光笔给启恩画上了一圈幸福的光晕，启恩在光晕里长吁短叹：关心我，赚钱给我花，我被劈腿还去找渣男算账。我哥真的太好了。

启恩嘴里的渣男此刻也就坐在启恩旁边。季安放下手机不久就喝断片了，把启恩当成明恩，抱着启恩，看着启恩的脸说：“明恩，你不能不要我。”

启恩暴力搡开季安：“草泥马沙币。你看清楚老子是谁！”启恩说脏话是习惯了的，不用草泥马开头都不会说话。

“明恩。我错了。是我不对。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真的。。。”季安开始哭，周围人开始笑。酒吧轰鸣的音乐和闪成一片的迷乱红绿灯光混合成一条庞大汹涌的河流，压在每个人身上。必须压死，否则就不能活。

启恩很烦季安。但是两个人生活方式高度重合，想碰不到一块都难。

季安的朋友少威也喝大了，坐在不远处乐呵呵的看着季安发疯，还和身边的大胸妹子拿季安说笑。李陆也看见季安发疯了，但是不敢管，这是上去管就要挨耳刮子的事情。

夜店的保安走过来点了点启恩的肩膀，冲窗外扭了下头。启恩掏出几张钱塞在他手里。

这是启恩和保安的暗号。只要明恩或者明恩的车出现在这附近。启恩就整理下自己，出门和明恩“巧遇”。毕竟被自己家长拎出酒吧有点损面子。

更何况穿着白衬衫的干干净净的明恩，拨开酒吧里一层又一层不成人形的妖魔鬼怪来找启恩的时候，启恩总觉得酒吧里霎时就冒出无数双眼睛，它们都想贴着明恩，吸明恩的血。

启恩仿佛能听见酒吧里的人说：明恩那么美，我们应该毁掉他。

虽然启恩已经成年了，但是“你再也不要管我”这种话启恩一辈子也不可能说出来。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么一个人，真心实意的为了启恩好。

启恩站起来，季安一下子失去了倚靠，低头哗哗吐了一地。启恩都没回头，大步走到酒吧外面。

夜风极冷极清，夜晚极空极静，一出大门，启恩整个人都为之一振。

灯红酒绿，吵吵闹闹的酒吧外面居然是这样万籁俱寂，冷冷清清的月夜。

那天明恩就站在启恩面前，在有月光的夜风中，挺拔冷峻但神情温雅。

“哥。你就像晚上。”启恩仗着酒劲坐上副驾驶座胡言乱语，“又干净又明亮。”

“晚上能有多亮？”明恩见启恩醉的像条狗，凑过来俯身拉过安全带给启恩系上。启恩能闻到哥哥身上明显区别于烟火气的气息，那么清淡又那么清晰。

一路无话，直到启恩一身烟酒气，躺在家里的沙发上。

夜色浸润整个城市，灯火在幽暗夜色中像深海中沉浮的星光。城市的夜晚若是无人相伴，一定会寂寞万分。

启恩醉醺醺地问：“哥，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明恩强压火气，说：“很晚了，去洗个澡。”

启恩不去洗澡，手脚并用从沙发上爬过来，两个胳膊都吊在明恩脖子上，瞪着明恩：“哥。你喜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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