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愁别绪（1/2）

和凌寒重逢的这半个多月内，凌泽好几次怀疑，凌寒这个人就是老天爷为了惩罚他专门定制的，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轻易激怒凌泽，引起他心情和身体的双重、极度不适。

凌泽这人向来寡淡，哪怕是在大梁做质子，身份较之前可以算得上是一落千丈，但他也并没有多少不适应。别人尊敬他，吹捧他或是贬低他，冷落他，他都是淡淡的，并无多少起伏。

但是自从和凌寒重逢之后，他每日的心情可以说好比是冬日刮北风，平地起波澜，冷霜加寒风，一日吹三番。没有最气，只有更气。

因此，现在听见三皇子这个名字，就忍不住看向凌寒。原来讨厌也有相对的，跟凌寒一比，三皇子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正在这时，三皇子陈英仁自大殿走了过来，看见凌泽便撇着嘴，一脸戏谑地说道，“呦，九皇子殿下如今怎地这般憔悴？是纵欲过度，还是害怕过渡？”

不，他还是很讨厌！

正在凌泽腹诽的时候，小太监通禀道，“殿下，大梁大皇子来了。”

“呦，皇兄，你怎么你也来了？我今日是代表父王来为两位殿下送行，你又是为何前来？”

“我也是来送行的，并不代表谁，今日是以个人身份来为润成和十皇子殿下送行。”

润成，和十皇子！凌寒冷笑一声，这个人还真是知道远近亲疏，这是故意在他面前显摆自己和他九皇兄的关系么！

凌寒心中的冷笑还未消下去，凌泽却往前跨了一步说道，“修明兄，多谢！”

陈英贤字修明，哪怕陈英贤很多次要求凌泽喊他的字，凌泽念及自己身份特殊，和陈英贤身份有别，从来没有喊过，从来都是客客气气地叫“殿下”。

但是在离别将至的时候，面对唯一来给自己送行的友人，凌泽到底是心软了，第一次放下了谨慎和身份，叫了声“修明”。

陈英贤第一次听凌泽这般唤他，开心极了，上前一步握住凌泽向前行礼的手，喜道，“润成，你....”顿了顿，说道，“何必这般客气，润成归国，我自然是要来送行的。”

凌寒冷冷看着眼前的两人，手攥了一下，又放开，冲着三皇子笑道，“那三殿下，咱们先行，别打扰了人家兄兄弟弟地道别。”

“哦？哦！好好好！”陈英仁马上追了上去，和凌寒一起走出肆越馆。

仪杖和随行加上三皇子的护卫队，长长的队伍排满了整条街。

送行，照例应是送出城外，因此凌泽凌寒也并没有坐上马车，而是骑上马，和陈英贤，陈英仁并辔而行。

凌寒和三皇子陈英仁在前，凌泽和大皇子陈英贤在后。

这可苦了凌泽了，昨夜折腾的太过，今日本就不适，更遑论要骑马。

陈英贤还沉浸在方才的喜悦中，并没有察觉凌泽的不适。凌泽小心策马，尽量让马走的平稳。

凌寒和陈英仁在前面谈得倒是开心。

也不知道凌寒是不是感谢陈英仁为难过自己，因此，跟陈英仁格外亲热些。而陈英仁之前就费劲心思想要抱自己这个树秧子，没有抱上，这次成功抱上了凌寒这棵参天大树，对凌寒自然也是热情极了。看着这两个人虚与委蛇，就好似看着两只狐狸在过招，凌泽倒是觉得有趣。

身旁的大皇子陈英贤发觉身边的人，自始至终眼神都紧紧黏在前方那挺拔的人影身上，苦笑一声说道，“润成果真和九殿下关系这般好？”

“啊？”凌泽一转头，看向陈英贤，笑了笑说道，“好，怎地不好。我十皇弟特地来大梁接我归国，自然是极好的。”

“那边好，那边好。”陈英贤低头笑了笑，在心中说道，若果真如此，那至少，你归国后，日子会好过一些。

至此两人便沉默下来，久久无话。

行至半路，陈英贤终于发现凌泽的异常了，问道，“润成可是昨夜没有休息好，脸色怎么这般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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