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命等死（1/2）

大梁皇宫凌泽也算来的不少，但是却一次也未曾像今天这般，自清欢宫便坐上马车，因此竟也不知道这条路有这般长，马蹄哒哒，车轮碌碌，在这寂静的深夜，显得尤为扰人。

马车内生着火炉，里面燃的是红罗炭，无色无味，他自来到大梁之后，便再也没有烧过红罗炭，每年冬天，都是用劣质炭火过冬，他不喜欢那碳发出来的味道，因此每年冬天，只有最冷，熬不过去的时候，才会在晚上燃上一小会儿。

“九哥在看什么？”

凌寒出声，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转过头来，看向凌寒。

这马车装的华丽，但空间并不算大，他坐的即便远也和凌寒相隔不过一臂距离，方才宴席之上，他和凌寒并排坐着，并未仔细看他，现在看，才发现，凌寒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凌泽对于凌寒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几年前。

那个时候，他正是最无忧无虑的年纪，他父皇与母后伉俪情深，对他这个长子最是偏爱，他贵为太子，备受尊崇，有小弟粘着他喊哥哥，有青梅竹马的秀水妹妹陪着他玩耍，他每日除了快乐，并不知道世上还有其他的情绪。

而凌泽不同，凌寒母妃去世，他母妃家族四散，他也并不受父皇喜欢，所以凌寒在宫中过得很是辛苦。

凌泽每次见到他时，他都穿的单薄而又寒酸，有一年冬天，他和凌寒在御花园遇见，七八岁的一个小孩，身上却只穿着秋天的单衣，他连忙将身上的狐裘大衣给他披上了，还让人给他宫里送去了几件冬衣，几条棉被，些许煤炭，他自觉与凌寒没有太深的交情，但是，却也未曾与他交恶过。

要说凌寒难为他的理由，无非是他的这个太子身份。

他到大梁以后，母后每个月都会派人与他往来消息，他也听闻了凌寒慢慢得势，近年来，消息往来越来越少了，他也猜得出原因。

凌寒控制肆越已经有五年了，若是他要名正言顺的做皇帝，第一个要杀的肯定是自己。

但眼下，凌寒表面却做得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竟让他也猜不透，凌寒到底是想干什么。

凌泽思考的时间有些长了，凌寒得不到回答，也并不在意，反而笑了笑说道，“九哥还是如幼时一般善良，对个奴才也和颜悦色，诸多照拂。”

凌寒明明是在笑，凌泽却感受不到丝毫轻松，反而被他那种眼睛里透露出来的阴郁吓得遍体生寒。

凌泽眉头皱了皱，又强迫自己松开，勉强扯了嘴角笑了笑，回道“哪里，他们都是跟着我背井离乡的苦命人，何苦为难他们。”

“哦？背井离乡的苦命人不能为难，那九哥....”凌寒忽然凑近凌泽，问道，“在你眼里，什么人能为难？”

“这....”凌泽被凌寒忽然的凑近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后躲，“碰”的一声撞在了马车上。

“怎么样九哥，撞疼了没有。”凌寒坐过来，伸手温柔的抚摸凌泽的脸。

“啪”的一下，凌泽反射性打落了凌寒的手，这举动...太怪异了，也太过于亲密了，别说他们是十年未曾联系，也根本没什么感情的“表面兄弟”，就算是他亲弟弟，这般做，也是不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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