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2）

沿着官道走了好一段路，前方突兀伸出的石头山上不知哪里来的水源，从高处淅淅沥沥溅落，降到地面汇集成一个小水坑。

混在水声里的，隐约还有铠甲摩擦的声音。

关口要到了。

“等会。”李曳逐渐放缓了速度，下马朝小水坑走去。

水色清亮并无异味，在烈日照耀下带着微温。

舀着喝了几口，随意拭去沾染的水痕，正想招呼叶流风过来，却听得有铠甲摩擦声近了，回身一望，一个五人小队的士兵正朝他们的方向接近着。

叶流风微微偏头，视线与李曳交汇，递了眼神。

李曳淡然解下腰间皮囊，灌满水。

叶流风随之下马，拉开面巾，含笑往前走了两步，似是迎接的姿态。

离的近了，领队那人獐眉鼠目的脸上不耐烦的神色甚是明显。

颇有礼的点头抱拳，不亢不卑，叶流风声音温和。“军爷们好。”

领队那人发出一声冷哼，态度高傲，“哪来的，谁准你们在此接水？”

叶流风神色不变，“我们兄弟二人为寻亲而来，路过此地实在干渴，不知怎生冒犯了军爷。”

“好大的胆子，不知道这里归神策军属？干什么都得先问过爷爷们答应不答应！”领队身边一个满脸横肉长着酒糟鼻的矮胖子接了话，言语粗鄙。

眉头微微一动，叶流风噙着笑瞥了眼走上前来的李曳，开口道：“那是我们错了，给军爷们陪个不是。”

领队的上下打量李曳一番，又是一声冷哼，“把水交上来。”

李曳略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却也没有动作。

“聋了？听不见我说的话？”说着领队的枪尖威胁般的指向他胸膛。

叶流风见状不着痕迹的拉着李曳衣角退了半步，“军爷息怒。”口头虽道歉，却无任何实际表示。

领队的一扬手，其他几人得令，手中兵器一齐朝向二人。

“要么给钱要么给水，不然休想过去！”

不经意的扫过眼前明晃晃的枪尖，叶流风脸上笑意更深，“这……不瞒军爷，我们兄弟着实囊中羞涩。”

此话一出，领队的那人鼠目一瞪，“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憋着劲儿一声大喝，“上！”说着提枪便往前一刺。

电光石火间，李曳抬头，目光沉沉，看得那领队怔了一瞬，动作慢了半拍，一枪刺空。

领队那人刚想开口，陡然发觉露出铠甲的脖子掠过一阵细微寒意。

还没来得及想那是何种感触，红色的温热液体突的迸射出来，仿佛喷泉般溅了一地。他动了动嘴，一个字也未说出，脸上保留着一丝惊讶的表情，身躯已然倒下。

“不得财便要害命，神策军果然纪律严明。”

温文的声音响起，叶流风甩了下剑锋上沾的一线血迹，嘴角笑意从未淡去。

没人看到他什么时候出的手，只觉一缕轻风而过，和这沙漠的风尘融于一处，无从查觉。

余下的四人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跋扈的模样彻底转为了惊恐，半张着嘴，发出几声不成句的惨叫，忙不迭的朝关口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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