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煌祭（2/2）

“我是个自私的人，我害怕出什么意外，再也见不着你，所以才找了个保障。”小天往林星野身旁挪了挪身子，继续说着，“原本想着一石二鸟，现在看来，雪先生只是利用我想得到他想要的，如今我没有利用价值，自然要被抛弃。”

“他要找的是什么？”

“不知道，所有的金银细软、奇珍异宝我都给他了，但他还是不满意。”小天说道，“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这个雪先生似乎会一些幻术，我曾在战场上亲眼看到他施展，弄得敌方晕头转向，最后我军大获全胜。当然，也只有那一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碰见过他，直到几场战役都过去，他还是没找到自己想要的。”

这煌祭到底是何方神圣？《五洲志》中倒是有提到过，只一两句为数不多，江洛抬头望向九牧晴，试探性问道：“是兵主蚩尤精气所化血玉，经神火熔炼而成的神兵利器？”

“是，蚩尤精魄所化，十万神兵十万魔之戾气血气凝结，千年成血玉，千年凝寒气，千年冻玉成石头，千年淬石成玉，数千年化为灵物血玉。”九牧晴丝毫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只说着，“传说后来有上神得此玉，听玉中有鬼哭狼嚎声不绝于耳，杀气冲天，便以自身元神锻炼千年，再收世间万千煞气，终得一剑。”

“传闻此剑铸成之时昼夜逆转，十万鬼哭，地动山摇，剑光直冲云霄，引来天雷滚滚。而锻造此剑的上神，被剑反噬，最终陨灭。后有人得到煌祭，居然杀死了奉天宫之主帝卿之命收剑的神仙，所以这剑也叫灭神剑。”林星野语气平淡，却夹杂着一丝文人墨客所有的温软，“得剑之人累造杀孽，剑身血煞高涨，精血冤气越积越多，最后天庭不得不出手降服。”

“这么邪乎的剑，神仙都能杀死，谁能干的过它？”江洛摊手，眉目拧在一起，惊诧道：“这要是落到心怀不轨的人手中，这个世界还能安宁吗？”

显然这身旁这两位也是知道事情厉害的。既然两位都对煌祭如此熟悉，江洛倒也不怎么担忧。但心里总会觉得煌祭在哪里见过，绝对不是小天强制共情的情景中，而是在另外某一个地方，或大或小，或远或近。

那边小天和林星野也分析出了雪先生可能是想找煌祭，小天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突然抓住林星野的肩，说道：“星野，那把剑你放在那里的？”

林星野从身后拿出粗布包裹着的剑，说：“放我身旁的。”

江洛心道：“糟了！”

忽然间，屋外吹来一阵阴冷的风，刹那毁掉门窗，篝火噼啪，火苗向后扬，连带着干燥的柱子燃烧起来。

小天反应速度极快，牵起林星野往屋外跑。林星野手中握着煌祭，不过两人很快就被拦在门口。

来者却不是雪先生，而是一群冒着黑气的魔。

是他的手下？！

“果不其然，雪先生根本就不是人！”小天握紧林星野的手，将他藏在身后。

人魔对峙，显然人没有胜算。

小天怎么也是镇北将军，拳脚功夫不会差到哪里去，但赤手空拳与魔厮杀，还得分心护着个书生，实在有些应接不暇，心有余而力不足。很快，小天已经被黑魔轰到墙角。

林星野趴到小天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小天。

“星野，你走，你快走！”小天用尽最后的力气在嘶吼，可林星野不为所动，只紧紧抱住小天不放手。

“你死了我绝不苟活！”林星野咬牙，做好被黑魔一刀捅死的准备。

千钧一发之际，小天带血的手摸到煌祭剑柄，那剑突然将晃动起来，布块撕裂四散，露出血玉剑身。十万阴灵，万鬼齐哭，冲天戾气，罡风如刃，凶煞引雷。

小天像变了个人似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劈砍黑魔，丝毫没有心慈手软。黑魔触碰煌祭的前一刻已经化为齑粉，不知死活的黑魔一涌而上，悉数化为黑夜的填充物。

墙角的林星野看呆了，那个噬杀的人还是他认识的小天吗？

解决掉黑魔，小天回首，林星野发现他的左眼变成如血的红瞳，凶戾而可怕。走近林星野，小天才恢复成正常眸色。

林星野赶忙脱下身上的外套，将剑包裹起来，半天没说话。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得赶紧走。”小天拉起盘坐在地上的林星野，两个人朝着都城方向走去。

一路上，碰上不少魔族小兵蟹将，都被那个红瞳的小天悉数斩于煌祭剑下。林星野起初没有适应小天的变化，到最后两人并肩作战。小天从前不知道，林星野不仅朝堂上如鱼得水，战场上也是精于变通，看来这个文弱的书生没少读兵书。

拿着把凶剑，被魔追杀，入不得人多的地方，两人只好就着人迹罕至的马路走着，时不时遇上拉牛的农夫，载上他俩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