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我该相信谁?(2/2)
二叔叫二婶少掺和,做饭去。
二婶便撅着嘴,把煤球炉子拎到外间,忙活切菜丶洗菜了。
二叔良心发现了,对我说:“你二婶是个好女人,跟牛马一样肯干,就是命不好,跟我受了一辈子罪,牙也被打掉了两颗。”
我不由一惊,忙问道:“谁打的?”
二叔说:“还能有谁?你三叔,你爷爷丶你奶奶……一大家人都打我们,你三叔练过拳,他一个我们都打不过!不说了!你在他家里他没跟你提过吧?”
我此时纳闷了,到底谁打的谁呀?怎么都跟间谍似的,谁真谁假?
我接着问:“我爷爷头上的疤是咋回事?”
二叔说:“我就知道他们会来这一手,你去菜场问问做生意的就知道了。你三叔肯定把我们败坏的猪狗不如,唉!俺啥也不说了!”
二婶在外面炒菜,让二叔准备盘子盛菜,二叔看看桌子上两个盘子都有菜,对二婶说:“去邻居家借两个,再拿两双筷子。”
我彻底迷茫了,这日子过的,生活必须品都要借,这手里得多紧凑!他家应该5口人,这怎么能称作过日子家庭呢?
我带着几多疑惑问道:“我堂弟丶堂妹怎么不在家?”
二叔又点燃一支烟,边抽边叹气:“恨铁不成钢,老的不像老的,小的不像小的,你弟弟丶妹妹都不上学了,你妹妹自作主张把自己嫁出去了,好象是南京的,不听老人言呢!你两个弟弟都不回家,整天泡网吧,当混混,儿子丶闺女白养了”。
我心中倒吸一口凉气,真是家门不幸,连这都遗传?
我又说道:“他们还小,得好好劝劝,开导开导,学一门手艺也行,将来也对自已的后半生有个交待”。
二叔说:“哪有父母不疼孩子的,可他们都中邪了,人牵着不走,鬼牵着乱窜,我让他们帮我卖姜,他们偷钱,卖了个把月姜,本钱都没了,我狠心要饿他们,你爷爷奶奶是怎样对他们说的,说我小时候比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饿了去他们那吃,哪有老人能当着孩子面这样教育孩子!我寒心呢!从此,我不让他们回家,把多的碗、筷子全砸了,只留俺俩人的!”
小奇啊!你是个苦孩子,虽有爹娘,真不如没有,你小时候我教育你的那一幕你还记得吗?
我说:“我记得很清楚,永生难忘。”
那年我还小,跟二叔去私留田菜园子浇水,在回来的路上,二叔前头走,我挑着铁桶走后边,别人的菜园种的萝卜很水灵,于是我边走的同时,拨了一个放桶里。我人矮,弓腰拨萝卜的时候,桶触了地,咣的一声,二叔回头看时,萝卜已在桶里了,二叔当时没吱声。回到家过后,拿着树条抽我,让我跪下,吃萝卜叶子。对我说:“从小偷针,长大偷金”。那是他第一次打我,也是唯一的一次。
二叔接着说:“没想道你还是走了弯路,这也不怨你,是整个家庭的债!我们都很无辜!”
二婶把菜端了上来,我这才细细打量二婶,岁月是一把刻刀,蚀骨凝皮,二婶走路显得别扭,浑身应是浮肿,苍白的没有血色。
二婶让我们别作假,把这当自己家,我这才留意,二婶少了两颗门牙,曾经俊俏爱美的二婶,今天竟落得这付模样,真是可怜丶可叹。真是女怕嫁错郎,地怕种错粮,人这一辈子,真得争不过命啊!
二叔不失时机地对二婶说:“你张开嘴,叫小奇看看,是不是被他们给打掉两颗牙?”
二婶裝作不介意地说:“你知足吧!没要咱的命都是好事!赶紧吃饭,小奇又不是小孩子了,他会有自已的观察丶思想,咱说的他未必信”。
两边都言之凿凿,信誓旦旦,到底谁在说谎?为什么要说谎?血浓与水的亲情对他们已经不复存在,彼此埋下仇恨的种子!我该帮谁?
下一章二叔说了绝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