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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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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溯在梦中闻到一幽熟悉的暗香,他仿佛是趴着睡的,压着身子,有些不适的皱着眉头,恍惚间听到似乎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溯儿,溯儿!”

那声音忽近忽远,一瞬还在耳边呢喃,一瞬又仿佛远在天际,听不真切。

温溯勉强睁开眼,一道白光射/进眼眸,他捂着眼,透过指间缝隙适应光亮,慢慢松开手。

“溯儿,这冰天雪地的你就爱往外头冲,看吧,跌了个大跟头吧。”

温溯清醒过来见到面前的人,一时惊的目瞪口呆,迟迟才唤出声,“阿……娘……!”

“怎么傻了?阿娘还没怪你呢,你就这么眼巴巴要同我讨饶了。”姚氏坐到床边,笑着点他的鼻子,“今岁你阿爷得了一只狐狸崽,让我回去瞧瞧……”

温溯一听见她说要走就立马急急搂住姚氏的腰肢,凑到她怀里,“阿娘你哪儿都不准去。”

他这儿子自小要强,鲜少撒娇,姚氏见他这般孩童模样,不免有些开怀,于是顺着温溯的背,宽慰道,“只是回去一趟京都。”

“不行,回去京都也不行,阿娘哪儿都不能去。”温溯死死的抓着姚氏的衣衫,生怕一脱手,面前的人就烟消云散了。

“溯儿心思缜密,看来阿娘瞒不住你了,”姚氏拉开温溯的身子,轻柔的抚摸着温溯的发梢,眼神里蓄满了温柔,“你阿爹不要我了,阿娘这是要回京都嫁人了,那人是你阿爷营帐中的部下,与阿娘自小一块儿长大,他不嫌弃阿娘嫁过人。”

温溯呆了,什么阿爹不要她了?什么嫁人?什么部下?什么……温溯一晃神,姚氏就松开了他,往门口过去。

温溯一回神,也不管姚氏要做什么,心里只知道一点,他不能让姚氏走,于是急急的伸手去抓她,嘴里喊着,“阿娘,别走,阿娘……”

“溯儿,照顾好自己。”姚氏打开门,风雪灌进来,明亮的天光洒进来,映着她白皙的面容,同那日离去时一样的苍白虚弱。

“阿娘!阿娘……”

温溯醒来的时候额头上渗着薄汗,红着一双眼眸,半撑起虚弱的身体,忍住呜咽的低泣。

这是一间陌生的屋子,床幔,桌椅,屏风,没有任何眼熟之物,而他身体则像被抽了魂一般无力,深深的呼着气。

“醒啦,你别乱动,我封了你的法术,”赵芊芊见他起来,放下手中燃着的白蜡烛,劝他别白费力气挣扎,提起裙角跪趴在床边,双手托着头,眯着一双欢脱的笑眼凝视着温溯,“与你阿娘都说了些什么?”

温溯伸手揩掉额上的汗,这才想起那日他被绑来的事儿,对上这个祸首不禁堤防的皱起眉,“你怎么知道?”

赵芊芊凭空虚化出一张纸条,展开到他面前,正是温溯在遂平坊写在梅花花灯上的寄语,上书“愿阿娘来生无悔得安”九个字。然后挥灭了纸条,温溯的脸色沉了沉。

“不过这离恨香才是关键,”赵芊芊指着床边香炉上生起的丝丝青烟,“它能让人梦见最想见之物,也能梦见最惧怕之物,全在我一念之间。”

言语之间很是得意,她顺次收紧手指握成拳,复又打开,意思是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温溯凝视那缕将尽的青烟,心下暗自揣度,赵芊芊与他言谈甚是稀松平常,他猜测她一时应该不会把他怎样,于是心下稍安,冲窗外看去,现下正是晚上,于是问她,“我睡了几日了。”

“不多不少,整三日。”她竖起三根指头来。

温溯微微有些吃惊,“三日!”

“是,三日了,温家那几个蠢货居然还没找到你。”赵芊芊毫不留情的嘲笑这些所谓名门正派的功夫。

温溯则有些黑脸,突然想起那日过节长老们也是来的特别晚。

“我从厨房熬了些粥给你。”说着,赵芊芊端起一只青瓷碗,舀了半勺米粥递到温溯面前。

温溯有些受宠若惊,轻轻推开她伸来的手,赶紧问正事儿,“话说回来,你是怎么捉到我的,据我所知,你派去的那两只分/身傀儡,若无指引,是捉不住人的。”

他又想起从前在异闻录看到过的,傀儡没有神识意识,要么是靠主人在近处的操控,但那时赵芊芊分/身乏术,不可能分心操纵傀儡,要么就是凭借独特的气味,服饰一类的可供辨别之物作引子。

赵芊芊见他拒绝也不恼,放下汤匙,低头浅笑,耐心给他解答,“你修为浅,见识倒多。还记得我赠你的那只桃木簪吗?你有情有义,我刚送你,你是断不会转手就扔了的。”

温溯拧眉,那簪子素净,他眼光淡,瞧着挺喜欢就随手揣在袖中了,却不想原来都是诱饵,或许从他踏进白衣楼那一刻起,他就踏进了陷阱。

“至于李珩跟他儿子,困在阁里的时候被我碰了,沾上我的气息了,那两只小傀自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找到了。”她说这话时,眼里又不禁流露出狠厉的眸光。在观戏阁的时候没有大开杀戒,一方面是想留着李家人慢慢折磨,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套温溯上钩,温溯身旁总围着陶彻跟温家人,她不好动手。

“那眼下李家公子在何处?”温溯稍微来了精神,翻起身跪坐在床上追问。

赵芊芊抿唇,不甚开怀,那面色像是在警告温溯这不是他该关心的,但接着却又耐心的舀了一勺粥要喂,只云淡风轻的说了两个字,“死了。”

温溯拧眉,不肯罢休,“不会,你不会这么轻易杀了他的。”

“弟弟,一个人太聪明可不是好事儿,”赵芊芊盯着他,心里自嘲,不过是瞧着这性子与她过世的弟弟有几分相似才纵容他至此罢了,否则她不会让一个人质用这种语气同她说话。

她复又笑的不可捉摸,“确实没死,我安置在隔壁了,不过三日未进米水,眼下也差不多快死了。”

温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下稍安,没死就好!这才想起来问,“这是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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