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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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栩刚到片场的时候，就被昨天那小艺人黏上了。

顾栩还是没想起她的名字，不过好在这好像也并不重要，因为小艺人不需要他叫名字，就已经自顾自地开始说话了。

“顾总，”小艺人憋着嘴，嗲着声音，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您可算是来了！”

“嗯，怎么了？”

顾栩依旧敷衍，但也依旧好声好气。

今天是外景戏，剧组把一个公园的一角租了一天，时间就是金钱，拍摄没有像昨天那样因为金主驾到而暂停，导演甚至没工夫注意到顾栩来了。

顾栩很快就在摄影机前找到了余栎。

这场戏在桥上，镜头下，男主和男二似乎正在进行什么重要的谈话，谈着谈着竟一副化干戈为玉帛的样子。

而小朋友正坐在一座石桥的桥栏上，姿势着实放荡不羁，表情堪称飞扬跋扈。

昨天的戏那么憋屈，顾栩竟没发现这个男二还是个霸道总裁，而余栎此时往那一杵，脸上邪魅一笑，顾栩看得都有些发愣。

哪来的大狮子？我的小动物呢？

小艺人抱着顾栩的胳膊，娇滴滴地控诉了一番林思睿的“恶行”，顾栩一句没听进去，直到小艺人提到余栎的名字，顾栩才“嗯？”了一声转过头来。

“他说顾总您是苏总的垃圾处理站！”小艺人哼道，“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啊！”

顾栩有些吃惊：“他这么跟余栎说？”

“是啊！不就是看到余栎从您的车上下来嘛！说话这么难听！”

顾栩问：“他还说什么了？”

小艺人却支支吾吾不答了，只是不断强调林思睿很不把顾栩放在眼里，说话很难听，很露骨，她都不好意思复述。

顾栩倒是不觉得林思睿会狂妄到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无外乎是那些话虽然针对余栎，但刺激到这个被林思睿无意间也划分到“垃圾”这一类的女人了。

“那余栎怎么说？还是那么不声不响吗？”

“那倒没有……余栎说，你奚落我便奚落我，没必要开地图炮，还有女孩子在场呢，说话能不能不这么下流。”

小艺人说着，脸上居然还染上一点绯红。

自打她入了这个圈子，下流的话听多了，还没有人跟她说过，这种话不该在她面前讲的，因为她是个女孩子，当时就有点愣，居然乖乖地就听了余栎的话，从休息室出去了，剩下余栎跟林思睿两个人再说了什么，她便也不清楚，现在想来觉得自己有点怂，但也莫名的有那么一点心动。

小艺人最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

“没想到他也能这么刚呢……”

顾栩也愣了愣，小动物炸毛的样子，总觉得跟想象的不太一样，虽然他也不知道那应该是什么样。

顾栩看向那边的余栎，刚才那场男主、男二谈心的戏似乎已经过了，正在补拍特写。也不知这什么奇葩三角恋，昨天两个人还大打出手，今天就已经勾肩搭背了。

林思睿男主胳膊一捞，跟余栎勾肩搭背的，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最后笑眯眯地往余栎的背上一拍，谁知就这一拍，也不知道是下手多重，居然拍出了个意外，余栎被拍得身子直往前倾，一个重心不稳，啊了一声就从桥栏上栽了下去。

这桥挺高，水也挺深，余栎掉进去的时候发出“扑通”一声。

众人皆是大惊，这就是个桥上谈心的戏，原剧本两个人是靠着桥栏说话，导演不知道脑子怎么灵光一现，现场把余栎安排成勾着一只腿坐在桥栏上，事先也没准备什么保护措施，更没安排什么救生员，这意外来得太突然，导演看着监视画面眨了眨眼睛，又探出头，才反应过来，连忙喊快救人。

有水性好的工作人员这就跳下去了，好歹这么多人看着，想来怎么也不至于把余栎淹死，但顾栩难免也被吓了一跳，冲到了河边看情况。

工作人员很快游到了余栎身边拉住了他，余栎突然挣扎得厉害，那工作人员不是专业救生员，一时又乱了手脚，别说把余栎拉上了，自己差点没被余栎一起拖下去。

顾栩想起昨天最初看到的余栎，明明只是从浅水区上岸，还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突然明白过来，这孩子学不会游泳、不停呛水，不是脑子笨不会换气，他分明是极度怕水。

那边撕扯了半天，仍然只看到水花扑腾得老高，救人的工作人员怕被余栎拖累，反而不得不游出去一点。

有人说再跳下去几个帮忙，又有人说人多更不好弄，在场谁学游泳都不是为了学来救人，你要是乖乖漂着还能救上来，遇上余栎这样的，都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导演拿着大喇叭胡乱喊着。

“打晕他！打晕他！”

顾栩实在是忍不了了，把鞋一蹬就跳了进去。

“哎呦我的妈呀！”

导演看清了跳下去的人是谁，这才知道顾栩来了，当下心里就开始骂娘。

顾栩游到余栎身边的时候，余栎已经在直往下沉，但是顾栩的手臂刚一碰到他，他就立马开始胡乱挣扎，顾栩从背后捞住他的脖子，任他手脚乱踢，又不敢勒得太紧，另一只手扣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往水面上抬，没想到余栎的力气还挺大，三拳两脚砸到身上也疼得他心里叫苦。

顾栩在他耳边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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