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第十一章
林乐然小病初愈，这几天又发着烧折腾来折腾去，昨晚他抱着卢子恩睡的死死的，等他醒来的时候傅冬铭已经做好早饭了。
起来就顺着走廊走到客厅，乐然还有些不清醒，把头靠在墙上看着餐厅的两个人。
他还真不知道，傅冬铭居然有做早饭的技能。
“早啊。”
乐然上前打了个招呼，拐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
“过来吃早饭。”
卢子恩看起来还是很没有食欲，手里抱着杯子，一双小肿泡眼儿呆呆的盯着前方，也没有理他，倒是傅冬铭还招呼了他一下。
林乐然坐下把那张小脸捧起来，嘴里念念有词。
卢子恩皱着眉奇怪道，“乐然你干嘛呢？”
林乐然一脸悲痛说：“兄台，我看你印堂发黑，双眼发青，定是最近所遇之事十分烦扰你心，道人我给你算了一卦，你虽被渣男缠身，可是...”林乐然顿了一下，往傅冬铭的方向一指，“你的正北方向红鸾星动，只要你虔心修行，忘却前事，定能否极泰来，再遇良缘啊！”
卢子恩无奈一笑，推开了林乐然的手，“行了吧你，最近又被电视剧荼毒了？”
傅冬铭轻咳一声，不太明白林乐然刚刚的那一指是什么意思。
林乐然喝了一口水继续说，“我从来不去看那些又长又烂的电视剧好吗，你是没听明白我刚什么意思吗？我给你翻译一遍啊，就是，撒开你的小蹄子向前跑吧，幸福的大道在前方等你踏上去呢！”
果然对于卢子恩来说，还是林乐然了解的彻底。这下卢子恩笑的欢实，那双眼睛还肿着，一笑都眯成缝缝了。
靛蓝染白布，一物降一物，老话总是说不错的。
看卢子恩笑了，乐然的心终于能放的差不多了，他拿起一个白煮蛋包了毛巾给卢子恩怼了眼睛上，一边给他揉眼睛一边和他说，“子恩，别再让我担心，吃饭吧，吃饱饭才有力气撒开你的小蹄子啊。”
“嗯。”
卢子恩乖乖答应，拿起来鸡蛋就啃，傅冬铭往他这儿递了碗粥，子恩道了声谢。
林乐然也拿起来自己的那份，他再不进食就要成仙了，傅冬铭做的饭虽然味道不敢恭维，可是粥很暖，林乐然的胃此刻得到了舒缓。
一顿饭过后，卢子恩又抱着自己的水杯坐到了小阳台去，紧紧盯着窗外，什么话也不说。
乐然叹气，还是得慢慢来。可是子恩啊，给你多长时间才足够呢，不要太短，这不足够你认清一个人对你的感情，也不能太长，因为还有个人在你背后望眼欲穿。
林乐然转头看向傅冬铭，他也在看着卢子恩，要去公司的他手里也没闲着，注意力不集中领带怎么也打不好。
林乐然上前推开了傅冬铭快要给自己打个蝴蝶结的手，惹来了傅冬铭的注意力。
“没关系，我自己...”
林乐然不去听傅冬铭在讲什么，执意的扯了扯领带。
这是林乐然第一次给别人打领带，打领带的教程在网上看过很多次，重复的看过很多遍，林乐然以为这辈子都用不上了呢，他打的很不熟练，绊绊磕磕的总算给傅冬铭打好了。
傅冬铭看着乐然，上嘴唇碰下嘴唇，愣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了看卢子恩，转头对乐然说，“好好照顾他。”
“嗯。”
林乐然应下来，然后领带从自己手中滑脱，傅冬铭出门了。
“乐然...”
卢子恩忽然呼唤乐然，把乐然从自己的思绪里拉出来。
“怎么了？”
林乐然走到窗边，发现卢子恩一直在盯着楼下。
“周炀...还在联系你吗？”
林乐然看了看手机，叹了口气。
“有。”
周炀没有再给林乐然打电话，他大概已经猜到他们找到卢子恩了，剩下的，都是发了很多短信，林乐然没有去理会，也没有给他回复。
卢子恩也跟着叹气，沉眉低目，他转过身来，坐在沙发里，把水杯放下。“他在楼下...”
林乐然闻言望了望楼下，他把眼睛都看破的也没有看到一丝周炀的踪迹，他们可是在十五层，楼下能见的区域本来就不多。
乐然不答话，等着卢子恩的下文。
“你帮我告诉他，今天我会去办辞职，明天我会去把东西都搬走，不会纠缠他的。”
林乐然看着卢子恩的神情，看不出来伤心难过，可也看不出来半点高兴，那张脸上仿佛只剩下来看不到任何感情交递的五官。
林乐然把自己收拾好，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他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卢子恩还在沙发上坐着，眼神空洞的看着桌子，桌子上是乐然翻看过的一本欧洲旅行的杂志。
“宝贝，我出去了，你今天就好好休息，累的话我去帮你搬东西。”
卢子恩抬起头冲乐然笑笑，虽然那笑容里看不到任何笑意。
林乐然去厨房拿了几个鸡蛋，下了楼，发现周炀的车还真在那里停着，上前敲了敲窗户，车里的周炀一愣，然后给林乐然打开了副驾驶。
林乐然一开车门就闻到了浓重的酒味儿，他把四处散落的酒瓶都收拾好扔到垃圾桶，然后坐进了副驾驶，把鸡蛋扔给周炀。
看着周炀胡子拉碴的，林乐然嫌弃道，“你不会昨晚一直在楼下吧？”
周炀吞着鸡蛋，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
周炀一脸沉重，乐然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周炀心里也很不舍，毕竟是陪自己这么多年的人。
周炀问，“他还好吗？”
林乐然摇了摇头，“不太好。”拿了瓶水给周炀，林乐然又接着说，“他说他会辞职，也会从你家搬出来...周炀，你到底和他说什么了，卢子恩不是那么情绪话的人，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
听完林乐然的话，周炀皱起了眉头，表情更加凝重，甚至看起来很是愤怒，“那个要和我结婚的女人去找卢子恩了，我根本都还没和他谈。”
“啊？”林乐然惊讶，“那女的没毛病吧？”
周炀揉了揉眉心，“我也不知道那女的和卢子恩说了什么，周倩来中国了，那女的跟着一起过来了。”
周倩是周家的大姐，林乐然没见过她几次，是个很强势的女人。
“那你打算怎么办？”
周炀看起来很生气，连林乐然也正经起来。
“我先把卢子恩安顿好，然后回德国退婚去。”
“舅公能答应吗？”
林乐然摆弄自己的手指，虽然是移民德国，可外舅公家完全是典型的中国家庭，男子三十而立，而后组建家庭。外舅公不会准周炀不结婚，也更不会准周炀和男人在一起。
“乐然，昨晚我想了一晚上，发现你舅舅活到三十多年只是活成了周家少爷，周炀这个人...像是从来没存在过。”
林乐然不语，安静听周炀说完。
“你还知道稍稍叛逆一下你外公，可我这么多年来，从来就只有顺从我爸，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还不如你呢...”
林乐然九
岁的时候，参加了第一场家宴，一群小孩子把他堵在厕所里喊他狗杂种，那时候他还不明白狗杂种什么意思，只知道小朋友都在看他，他就待在那里又羞又涩的让人家看。
后来不知道哪个小朋友先动了手，把他按在地上拳打脚踢，那时候小乐然话都不会说几句，也不知道呼救，就在地上挨打，嘴巴里嗯嗯嗯喊痛，还知道护住姥姥给他做的小礼服。
周家姐弟就站在旁边看着，还是周炀上前，轰走了对林乐然施暴的人，把他带到酒店的空房间，给他把脸擦干净，拿来急救箱，周倩一边叹气一边不是很温柔的给乐然擦破了的嘴角，眼角，还有身上的一片片淤青。
那时候林乐然也不哭，但他知道这两个对他好。
那天林乐然的姥姥抱着一身伤的小乐然哭了很久，回家里和姥爷吵了一架，说什么也要送乐然去学校，可是最后还是等到了初中林乐然才上了学。从那以后周炀身边就跟了林乐然这个小跟屁虫，周炀大学放假的时候会跑到别墅带林乐然出去玩，后来毕业了自己创业也会去学校看林乐然。
所以听周炀说这种话，林乐然心里很不是滋味。
“林乐然，我已经三十多岁了，是该到了成家的时候了，我不能一辈子都和卢子恩这样。”
林乐然不理解，“为什么不行呢，你说你做够了周家少爷，你想做周炀，那你能不能问问周炀，他对卢子恩有没有感情，他爱不爱他，他能不能和卢子恩走一辈子？”
周炀眼眶微红，过了一会儿，他摇了摇头，“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了...你告诉子恩，我对不起他...”周炀从侧边拿出来了一个文件袋，递给林乐然，“把这个给他。”
林乐然把袋子打开，里面是房屋还有一辆车的产权，都过到了卢子恩的名下，还有一张三千万的支票。
“他想要的不是这些...”
周炀闭了闭眼睛。“可我能给的也只有这样了。”
送走周炀，林乐然抱着那个并不算太沉的文件袋上了楼。
爱情的份量要如何衡量呢？
与某人轰轰烈烈爱过一场，最后剩下的全是伤，这个份量不算太重的小袋子又算什么呢，是互不相欠划分界限的筹码吗？
卢子恩还是保持着他走的时候的那个姿势，听到他回来了才做出点动作。
林乐然把周炀给的东西都摆在卢子恩面前，“这是周炀给你的。”
卢子恩的视线定在了那张支票上，他把它拿了起来，表情变了变。
“三年三千万，一年一千万...”卢子恩笑了笑。“周炀的分手费可真是大方，夜店的头牌都赚不了这么多吧，那我也不算亏。”
林乐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那里面还有周炀给他和卢子恩安排的欧洲游的资料，还有机票，林乐然把它拿起来，“炉子，还要和我去欧洲吗？”
卢子恩抬头看林乐然，他接过了那机票看了一会儿，然后笑着和林乐然说，“去啊，我现在可是有钱人，来个世界游都没有问题啊。”
林乐然笑了一下，笑里是他从卢子恩那里感受到的苦。
“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我回来接你。”
陪卢子恩吃了个午饭，他决定要来公司辞职，看林乐然迟疑，卢子恩还安慰他，“早晚都要这样不是嘛，乐然，长痛不如短痛。”
吃完饭林乐然就打车把卢子恩送到了周炀公司楼下，看着他走进了公司。
长痛不如短痛吗，好像是这个样子，一瞬间剧烈的疼痛不会在人的脑海里留下什么记忆，反倒是那些绵延的细碎的小疼痛才是最折磨人的，可是我们是不是都忘记了，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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