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察常用奇（1/2）

老姑依然没有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沐莲和谢熠已经习惯了不问任何人的去向。

再次踏上了去仙女峰的路，谢熠很明显地感到了仙女“灵气”的萧条。一条巨蟒的尸骨在水中隐约可见，比谢熠曾经见到的那条大得多。骨骼在阴暗的森林中不停地散发出荧光。

沐夫人站在尸骨前默默无语。

好久才说：“没有人能够置身事外。以前曾经有前辈认为可以避世修行，但是后来证明错了。因为如果外界的灵气溃散，就算是再好的秘境，灵气依然保不住。那些对灵气非常敏感的灵物就纷纷死去，这又加速了秘境的崩溃。曾经有一位前辈说，秘境一个灵物去世，世上就会有千万人死亡。这不是说灵物是瑞兽，而是反映了世间灵气在溃散。”

沐莲和谢熠都没说话。

两个人都知道灵气为什么溃散。

叶子湖萎缩，就算是叶畈水库弥补了一部分水汽，但是人工河影响的并不只有叶子湖，而是整个湖区大大小小的湖泊都变成了农田。虽然人们补种了农作物，但是从生物种群和数量上来说，就是一次大衰退。

巨大的工业消耗让人们饥饿。饿极了的人们无所不吃，而并不是所有的人在这个时候都想着先培育后获取，大量的动植物就这样被吃掉了。

就算是保护比较好，甚至刻意增加物种数量的紫林，现在活跃在紫林林场的生物也不多了。更加可怕的是合成氨带来的化肥工业已经开始在商品粮种植区运用。微生物系统正在遭到毁灭性的打击，某种生物大量繁殖的反面，就是其它生物种群大量灭绝。

灵气就是万物吞吐转化的活性物质的集成，甚至和微生物体系密不可分。仙女的风水局就算是布置的再好，能够基本维持内部空气稳定。但是它终究是要和外界空气进行交换，甚至它很大程度是吸收外界的空气积累而成的。

现在外界灵气不足，内部的灵气散失。对环境敏感的生物，自然最先受不了，死亡了。

沐夫人突然转头问谢熠：“你知道世界最厉害的武器是什么？”

谢熠想了一下，就指了指四周：“似乎是生化武器。倭寇曾经用过。”

沐夫人点头：“不错，不是每个人都能在秘境生活。小孩子小的时候，他的身体在高速生长，能够最大化地适应环境。当然再大一点，从母胎里带的哪一点元气消失，免疫力降到极限。那个时候，外面的孩子别说是灵气，就是普通的空气中的病毒就能让他头疼脑热。你不同，你当时的身体虽然差，但是已经抵抗病毒习惯了，看起来比普通孩子还不如，但却能够在仙女待几天。”

“久病的人反而命长。”谢熠道。

沐夫人道：“至少小孩子是这样，高速生长的身体能够补偿一切缺陷。成年人不行。”

沐夫人在完全看不出来的道路上行走。

“从生物复杂程度来说，生化武器连灵气的万分之一都不如。但是生化武器的生物是单一的，偏颇的。而灵气是综合的，平衡的。生化武器会直接破坏人体免疫系统的平衡，但是灵气考验的是整个人的所有系统。经得住考验的人能够活，经不住考验的人就只能死。掌管秘境的人想要恢复外界的物种平衡很简单，就是让灵气爆发，摧毁那些单一的，不具有平衡性的生物。”

沐夫人回头看了一眼默默跟在后面的两个人：“你知道世界上什么生物才是其它所有生物的天敌吗？”

“是人。”沐莲答道。

“不对，是无知的人。无知比人更加可怕。曾经有一位前辈这样做过。代价是秘境消失，一些秘境特有的生物也消失。结果是并没有带来整个世界灵气的恢复，反而让世界灵气品质进一步下降。而且是根本性的下降。因为高阶物种没了。”

“那不是整个世界会一直这样衰退下去？”沐莲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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