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是心动（1/2）

浔澜江一带临近雨季，阴雨连绵了整夜也没有断绝。

众人各怀心思伴随着这淅沥的雨声沉沉睡去，整个村落仿佛陷入了死亡般的寂静。

祭祀的时辰订在第二日的午夜时分。纪言炽起了个大早替江浔潜入村长家中安抚村长夫人的情绪。

江浔则寻了个对祭祀十分感兴趣的由头向村民打听了不少事情，还被热情的村民邀请了一道去参观今晚的祭祀活动。

听闻他们的意思，那帮人大概是三月前到达的此处，恰好是平芜村每年例行祭祀河伯的日子。

那名妄存法师目睹了祭祀的全程倒也没什么表示。然而第二日夜里浔澜江江水暴涨，没几日就淹了好几座庄稼。

妄存才站出来接下了主持祭祀的工作，说到准是祭祀的方式和力度不够。

妄存再不济也是个法师，定会比他们这些平凡人更知晓通灵之事。而这浔澜江江水一时半会也没有恢复原样的意思，只得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巧的是第二回妄存主持完法事后，浔澜江水位真的缓缓回归到从前的模样了。

江浔默默地在心里骂了好几句妄存。

浔澜江的这次异常涨落还不是冰川那事的缘故。妄存这个不要脸的居然敢把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真是太不要脸了！

江浔还想说这法师能有什么大名堂呢。原来和之前的那些个江湖骗子如出一辙，只是比他们更没脸没皮了一点。

临近午夜，家家户户在门口点起了红灯笼。高处看去灯笼蜿蜒成了一道长长的红线，在深夜之中显现出近乎妖异的绮丽。

纪言炽看得有些怔住了，直到江浔担忧地晃了晃他才幡然醒悟过来，自己差点又被心魔困住了心神。

他向江浔解释到，这是平芜村一直以来的祭祀习俗，意喻为祭品送行。

这话听起来似乎还有那么一点人情味，但被冠上了祭祀的前提后就显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冠冕堂皇。

这村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杀人于无形的刽子手。

江浔从高台上跳下往前跑了几步，笑着转头朝着纪言炽说了一句：“你快跟上来呀，还站在那里干嘛？”

他的脸庞被灯火映衬得别样明晰。

有夜风穿过街巷，灯影被吹得七零八落。

一种别样的心绪霎时间涌上了纪言炽的心头。

他偷偷按住了心口的位置。

原来不是风动，是心动。

江浔和纪言炽跟随着人群漫不经心地踱步到了江边的祭台旁。

祭台正中燃着一柱香，而四角的柱子之上则被贴了纸符。

江浔嘀咕了一声：“装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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