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1/2）

“Lumos”

“？！”

“Lumos！”

唐铭在一片漆黑中第二次念出了荧光闪烁，但和第一次一样，她的魔杖没有任何反应。唐铭焦虑的甩动着自己的魔杖，企图第三次施咒，与此同时她眼前忽然一亮，惨白的光线照亮了她的脸。

“噫，这什么味道这么奇怪。”

云敛手中的光源其实唐铭在课堂上见过，是鲛人膏脂。南海鲛人眼泪成珠膏脂燃油，其膏脂所化油灯即太史公记载的：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除了世人所知的长明之外，人鱼烛另一个特点和西方的“光荣之手*”相似——能照亮虚空。

虚空的范围很广，古人都爱用最简练的语言去概括和书写，这就给后人造成了很大的困惑，某个词到底是泛指还是专有名词呢？千人千语，昆仑教授们也不敢乱解，所以课堂上只是让学子们见识了下实物，不做过多讲解。我们热爱神游的唐铭同学这堂课上毫不意外的和她当时的女友云敛用局域网聊了一节课的漫威预告片，听课只是顺带听了那么一耳朵。好在云敛的嗅觉灵敏，鲛人膏脂点燃后有种丙烯颜料的味道，她这才能在期末实践考试时认出始皇陵中的长明灯燃料的正确选项。

“人鱼烛吧？你是哆啦A梦吗……什么都备齐了。”

学渣唐铭终于想起了那一年她被期末考试支配的恐惧，她跟紧云敛手中人鱼烛投下的那一小片光亮，在蜿蜒的石洞中前行。石洞直径不宽，似乎是天然裂缝被人工胡乱的拓宽了些距离，只勉强够两个人并排走。唐铭和云敛挨得很近，她甚至能够闻到云敛洗发水的味道。

“少备一点法器，我的人可能会多受不必要的伤。”云敛风轻云淡的口吻像极了她这个人。

唐铭忽然觉得很不是滋味。离开云敛这么多年，她从来都没胆量真正去了解云敛的近况，如今又把云敛拖进危险当中，也就是云敛，换了其他人她早就上百合某某菌被挂起来让众人唾弃了。

越往里走空气越不流通了，唐铭云敛走了大概十五分钟的路程，她们的脚程不算慢，折算下来现在她俩应该已经到了后山深处，但这么远的距离，刚才的声音是怎么传到洞口的？

唐铭向云敛使了个眼色，二人在某处停下脚步，云敛举着人鱼烛将洞穴周围仔仔细细的查了一圈，她认真起来时会不自觉的抿起双唇，显得有些严肃。清凉山的地质类型很丰富，他们所处的地方多是石英岩与大理岩——这不算什么好的魔法传导介质，但云敛还是从反光程度上找到了附魔的蛛丝马迹。

“唐铭，你的鹿皮手套还在吗，把它递给我。”

唐铭乖乖交出自己兜里的手套，这副手套是她从云敛车里顺出来的，当时没仔细看，现在她摸了摸手套的皮面才发现，这是副开过光的。东方所谓开光，大抵可以理解成游戏里的氪金附魔，可以加血运神等等不同的buff。手里抓着这么一副小橙装，唐铭依旧顺带画蛇添足地嘱咐了云敛一句：“你小心一些。”

“嗯。”

云敛让手里的人鱼烛悬浮在二人头顶，她戴好手套后在被发现反常的区域调素琴般十指连弹，大块的岩石在她手下发出了裂锦的声音，唐铭看着云敛的动作有种错觉，这个女人在她们分开后的日子里三百六十行都学全了，她甚至觉得下一秒云敛就能用岩石弹出一首东风破。

“咔——”

云敛的手停在了岩石壁上的某处，这里发出的声音明显和其他地方不同，而且手套同它接触后仿佛撬开蚌类的连锁反应。云敛并指为刀，捏剑诀挥下，空气中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被她斩开，顿时一股破碎的法力无规律的漂浮游荡起来，刚才那些狭窄的缝隙通道消失的无影无踪。

面前是一间天然石洞，但里面的摆设更像是禁闭室，石壁上潮乎乎的不断向外散发着阴冷的气息。爱德华伯尔卡德此刻正坐在角落的地砖上，用手捂着腹部警惕地盯着闯入的云敛和唐铭。

“没想到你们能找到这地方，真了不起。”伯尔卡德并没有采取太过激烈的反应，反而向她们露出一个古怪的神情，他用另一只手摆出欢迎的姿态，“我受了点小伤不能起身欢迎了，两位女士请随便落座。”

唐铭看看云敛又狐疑的瞅瞅伯尔卡德，她本来是想过一把复仇女神的瘾，但现在的场面有点诡异，坏蛋不负隅顽抗就算了还一本正经的邀请她落座，是她今天的打开方式不对吗？

不对劲。

按理说唐铭和云敛对危险的预知都处在某种微妙的感觉上，就像刚才洞外的法阵，唐铭可以在危险降临时提前一两秒感知，但现在这里除了阴冷的温度让她觉得有点冷以外，其他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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