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2）

谣言是长脚的怪物，不到下自习，小丰打架的起因已经被人编了N个版本了。

传得最广的就是说他在校外有一个女朋友，跟女朋友吵架之后动手打了她，所以那女生的哥哥叫来人收拾他。

这种无稽之谈却深得大家的相信，更有人甚至已经说出了×小丰渣男这样的话。

我那么喜欢的男孩子，当做眼睛珠一样珍视的人，他们说诋毁就诋毁……我满肚子的委屈，可没地方诉说。

晚上下自习的时候，班主任又来把那几个男生叫走了，他们是目击证人，警察要做笔录。

我很想跟着去办公室外面偷听，可是很多校领导一直守在门口，我连过去的机会都没有。

人群中我似乎看到了小丰的爸爸，小丰给我看过照片，我认得他。

小丰爸爸站在那里跟领导能交涉着，手里的烟一刻没有断过，他看起来是那么的疲惫。

多方打听之后，我才知道小丰没事了，只是暂时住进了医院养伤。

那个星期天的早晨我逃掉补课去了医院。

站在病房门口，等到小丰的爸爸妈妈离开了以后，我才推门进去。

看到床上那个纱布裹住了半个头，满脸淤青肿胀的小丰，我差点没哭出来。

他冲我笑了笑，可那个笑容是僵硬的。

“你怎么来了？”他问。

我抬手摸了把眼泪，哽着脖子说：“他们都说你毁容了。”

我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这说的什么话啊，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个。

“也没有吧，过几天消肿了就好了。”他继续笑。

“笑个屁啊……”我不顾形象地哭着。

“你是屁啊？”他还笑。

我被他气得吹了个鼻涕泡，他笑得更开心了。

我也忍不住地笑了，一边流眼泪一边笑。

哭成猪脸的我和肿成猪脸的他，两张猪脸就这么面对面笑了好久。

笑停了，他抽张纸递给我，瞬间变得有些严肃，他说：“你别老哭啊，你的眼泪就这么不值钱啊？”

我垂着头，像是在接受批评。

类似这样的话我哥也跟我说过，但不同的是我哥那是嫌我哭着烦，而小丰却是真不想让我哭。

“你看我，对你真是不好，天天把你惹哭，你记住，值得你哭的人是不会让你哭的。”

本来已经好了的我，瞬间又难过了起来，眼眶像个蓄水池，怎么排都排不完那些不值钱的水。

“你管我……我就是想哭啊……”我边哭边说，难受极了。

难受他又委婉地拒绝了我。

他投降似的说：“好好好，想哭就哭吧。”

“怎么……怎么要打架呢？”我抽抽搭搭地问。

“没什么，就是遇上了呗，他们看我不顺眼，我看他们不顺眼，就打了。”

“骗子。”

我当然不会相信那是无缘无故发生的，那天他从教室溜出去，明显就是事先计划好了的。

“骗你干嘛，骗你有奖金啊？”

我白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把心里的疑问问出了口。

“跟他有没有关系？”

我指的是那个男生，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没关系，打架是我自己的问题。”他说。

提到那个男生的时候，他眼里的笑意渐渐消失了。

“好吧。”

他不说我也不能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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