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电影《华灯初上》改编自名不见经传的网络小说《浮生》，因为顾嘉安喜欢，吴言自己电影公司虽然小，但暂时不缺钱，也没有其他工作，就买了版权，吴言找演员，顾嘉安则窝在家里改编剧本。
《浮生》这命题太大太空，不好拍，更担心拍出来的东西引不起观众对浮生的共鸣，恐怕要被人骂，所以改了名。
顾嘉安曾笑话吴言年纪越大胆子越小，谨慎得连自己都受不了，吴言只是笑，他比顾嘉安大了十来岁，他倒是不在乎的，可他不允许自己的编剧被人骂。不过顾嘉安向来都听吴言的，两个人合作十几年了，还没吵过架，意见不合就慢慢挑明，实在不行了顾嘉安就撒娇，往床上一躺，吴言扑上来好一顿顶撞，这事就解决了，听顾嘉安的。
但是外人面前，顾嘉安又乖巧得不像话，他自己爱面子，更顾着年过不惑的吴言。
黄果在飞机上将原著看完了，小说很简单，讲兄弟俩各种与毒贩子周旋的故事，结局正义没有迟到，但是弟弟是死了的，而且不知怎么，黄果总觉得看完后一阵一阵泛起冷意，背后发凉，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起了从前的家。
当年的事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也不怎么说，有一次在采访时他提了提，那时他才十八岁，刚演完第一部电影《望眼》，得了奖，算是新人。
夏思哲不知怎么，竟不忙，来看他工作，后来皱着眉让记者把那一段往事隐掉了，他只说了父亲加入了缉毒队，后来死了，母亲也失踪了，他说总觉得母亲还活着，考电影学院就是希望有一天母亲能看见他，夏思哲突然如临大敌，还给了当时的记者和摄影师好大一笔封口费，怕他们杂志开天窗，还体贴地给他们找来夏氏娱乐当时的大咖李渠，去补空缺，末了还面不改色威胁他们:“你们知道，有人泄露缉毒警信息的话，无异于杀人，绝不会有好下场，而且不用我找你们，自有警察送你们上路……”
后来夏思哲就不让黄果接受采访了，就算偶尔躲不开，也不准记者问他家事，也是那时起，夏思哲突然改了想要捧红他的决定，只让他专心学业，有好剧本再出来工作，他其实是知道的，他母亲至今下落不明，夏思哲是在保护自己。
黄果，半天缓不过劲来，他觉得《浮生》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是小说里有两兄弟，又觉得不对，而且这个弟弟还死了。
黄果就演这个弟弟小成。
等大家都到了昆明某郊县的酒店，吴言立马约了剧组人员一起吃饭，大角色小角色的演员们，副导演摄影师灯光师道具师……加起来三四十个人。
黄果到得晚，去了才发现竟然还有好几个演员是合作过的，他们都高兴地与黄果打招呼，黄果一一问了好，突然看见李渠也在，他高兴起来，几步走到他旁边站好:“师兄，听说你要当我哥啊？”
李渠点点头:“李星跟我说你演我弟弟，我也很高兴，你放心，以后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们一起解决。”
黄果没有问李渠他媳妇儿和小鲜肉一起在外头旅游被拍那事，实力派演员与流量不同，实力派用作品说话就是了，其余都交给经纪人处理，流量就不一样了，要不停赶通告，出了事也不方便躲着，经纪人要处理，自己也得面对，速食时代，缺了曝光人气很快就下去了。
李渠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没怎么受影响，当然，黄果也不好判断，毕竟大家都是演员，掩藏情绪是演员必修课。
两个人聊了一下剧本，吴言和顾嘉安就来了。
姚宇没到，他是偶像派中的实力派，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据吴言说，第二天的开机仪式那人都不一定能来，好在他们没有请媒体，吴言从来低调，闷头拍个一年半载，再修剪个一年半载，
非自觉精品绝不放出来丢人现眼。
餐厅里人多，大家都在慢慢吃饭，小声说话，李渠也在和黄果讨论吴言。
据说吴言的电影票房高，有一个原因，就是喜欢用好看的电影脸，观众奔着演员颜值去，看了会发现连偶像剧都演不好的人，在吴言的镜头下，竟然演技爆棚……吴言不信世上会有不会演戏的人，只有不会调教的导演，面瘫除外，因而他的电影口碑都很好。
圈子里的人说:要拿奖，演吴言，票房毒药要翻身，演吴言……
当然，更小的导演圈里就不一样了，有些人喜欢赚快钱，有些人自己能力有限，有些人有能力了，被投资商牵着鼻子走，完全放不开手脚，他们眼中的吴言，简直让人爱又让人怕。
据说某个林姓导演找人投资，大老板非常傲慢:“你能拍出吴言那样的电影吗？能我就给你钱，多少都可以。”
林姓导演后来还真拍了一部叫座电影，他还暗讽有些人不懂艺术，拍什么都一个样……据说这姓林的是吴言的师弟，他的座右铭就是超越吴言。
黄果听了笑起来:“是林畅吗？”
李渠也笑:“可不就是他，那老板就是我们夏总的死对头横影投资的老总，夏总爱才，林畅被横影拒后就找到了夏总，你知道吧？我听说他那电影你差点演了主角，只是刚好那一年你本科即将毕业，有毕业戏要拍。”
黄果摇了摇头，很无奈道:“我大概不适合做这行，许多八卦我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差点演了林导的电影，星姐总让我专心念书，入行七年，我才演过四部电影，在学校里又忙，朋友都没有几个，你说说，我去哪里了解那些八卦去，星姐又总不许我上网，我也不大能接受网上的乌烟瘴气，真是的，不知道这些纠葛，以后戏途断了都不知道是得罪了谁。”
李渠:“……”
李渠悄悄咋舌，说实在的，圈里都说夏总把黄果保护得太好了，也不是瞎传的，想必为了养个小白兔，夏总连他的社交都要干涉吧。说真的，李渠还是觉得羡慕这小孩的，黄果从不用自己面对外头的纷纷扰扰，以前专心学业，以后专心演戏，就行了。
他本想着劝一劝他，希望他看开点，可那年轻人一脸纯良，他竟然开不了口。
最重要的是，这年轻人竟然自己被人护着都不知道，他不喜欢上网，那就不上，不喜欢交朋友，那就不交，想演什么演什么，夏总那么舍得钱，关键这人争气，演什么就是什么。
黄果的眼睛太亮了，他是不需要人劝的。
李渠夹了几筷子摆在面前的菜，酸酸辣辣的，竟然很合胃口，据说这店做的是云南菜，这地方可真神奇，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没有开空调也不觉得热，大家继续喝酒吃菜。
黄果也在吃，吃着吃着还高兴起来了:“渠哥，你演了这么多年戏，是什么东西让你坚持下来的？你的每一部戏我都有看，我觉得你应该演得蛮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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