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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懵懂的怜瞌睡,鹘伶的惜惺惺(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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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素贞四月初由妙州启程,父母告假同行,立夏前后到的顺天府。

她是奉了圣上的旨意做皇家东床的旁妻,消息一出,这天下第一的美人儿入京的消息不出足日便传遍了整个紫禁城。幸灾乐祸的大有人在,一个个儿看皇家的笑话,哪个不是等着那位公主殿下闹出什么岔子来,如此热闹热闹罢,什么茶余饭后的谈资也少不了他们的。

而圣上——引得这一切源头的主儿却不以为意,只说她等风雨兼程赶来,未免劳累,特恩喻冯素贞改日觐见。往日那些什么嘱托李兆廷好生教导公主的话语,今儿个倒鲜少得只字未提便退了他。

李兆廷堪堪站在御案前,俯首行礼,奉命唯谨一一应了龙恩。

从乾清宫出来时,是掌灯的时辰,随处可见司其职的宫人挑着精致的火折子四处穿梭,他足尖才碰到青白的石阶,两侧檐下的烛火便穿过了整个内廷,直涌到外朝去。

朝廷李氏一脉,笏满床的一大家子,从父辈到子辈,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却料谁也不会想到,竟是他——一个不问世事、不惹尘埃、以圣贤书为上的次子做了驸马。即没有父亲八面玲珑的手腕,亦没有长兄当机立断的魄力,何等平庸。

自小到大他是畏服惯了的,更别提较之与侯爷交好的堂兄了,怎那般一个云泥之别不足以形貌。可皇上偏说他这是龙争虎斗中的一棵郁郁葱葱的树,难得长势喜人,自也沾了些灵气的,留在公主身边,才教人安心。

这什么灵气,什么安心,自小到大不见踪影,到这眼见着柳暗花明了,竟才出来压他一头,也真是可笑至极了。

谁稀罕,那些个累赘玩意儿。

人生尽是如此,一点不遂他的愿。

回到驸马府,已是月明星稀当头。穿过影壁,由垂花门进入,沿着甬路到底,李兆廷瞧见西厢房的灯火正灼灼烧着,一片纤细的轮廓透在窗棂纸上,而屋里人许是察觉了什么,又瑟缩着躲了去。

李兆廷哪能不懂,那人是跟他呕着气呢。

“驸马爷。”梅竹鹄立在屋门口,游睇着向他道了万福,下颌微抬,透出一股子鄙夷的姿态。区区一个丫鬟,倒教他这主子意虚得不知说甚好了,只得摩挲着掌肉彳亍在几步之外,“梅竹,素贞她……”

“我家小姐命苦身子虚,吃不惯您府里的山珍海味,坏了腹了。”

“坏腹?”李兆廷不禁慌得几步上前,“可是看过大夫了?”

“看了,喝了药才要歇下,这不,您回来了。”

“梅竹!”屋里传来冯素贞一声清冽的训斥,教这丫头一瞬收敛了恣意形态,双手叠身前垂了首去。

听这底气,较之往日确是气虚了不少,李兆廷左右思量,如何也放不下心,便糊涂得要去推门,梅竹忙将其拦下,“可万万使不得!”

“怎么了?”

“驸马爷,您这十余载的圣贤书未曾听过‘婚礼前见面,婚后不相见’么?见了面了总不能还进姑娘屋里去!”

过两日该是他与素贞的成亲之时了,经梅竹一点,倒是让他想起今早嫂嫂身边闲言碎语的婆子提过这茬,说成亲之前新人是不许相见的,更别提同住一屋檐下这种荒唐事了,生在大户人家,竟堂堂状元驸马这么没有分寸。

“不过小妾的话也没那么多规矩,又是知府千金,该是好生招待也没错。”

“啧,说的什么话!”王昭文两弯柳叶微蹙起,吊着眉梢斜睇一眼口无遮拦的下人,言罢,便听几声脆响,“是是是,奴才该死!奴才掌嘴!”

嫂嫂是太常寺少卿王大人的千金,李兆廷上次拜访时,正身怀六甲,挺着几个月孕肚坐在院里

,舀着白釉宫碗里的不知为何物的汤水,慢条斯理,那般目下无尘,真真是尊贵得很。

汤匙一顿,她从中舀起一勺,轻启丹唇微啜,盈盈笑道:“兆廷,你哥哥月中的上任礼,到时可别只顾着你金屋里的绝代佳人就忘了。”

“嫂嫂取笑了。”

他一个连女人也没见过几个的书呆子,若不是他人提及哪里知道这些。早知此事如此重大,波及女子的名声,他是如何也不会答应薛伯母的请求,火急火燎将素贞请进门的。

继母也是母亲,李兆廷道这般想,可此人却竟是如此置之度外,丝毫不将素贞的颜面放在心上。

思绪下,李兆廷收回了脚步,望着倩影缄默了许久。正要回房,忽闻传点,“大人,公主府来人,请冯小姐过去。”

东方天香,一个蛮横出了名的公主,加之圣上宠溺,便愈发目无法度,整日地往宫外跑,靠一块令牌行走江湖,哪儿都如入无人之境,任谁也拦她不得,久而久之,那股子蛮横里只剩了江湖人的粗俗,以甘蔗护身,看谁不顺眼了只管教训,就像刚成婚那阵子,也不管他李兆廷是如何出身,自己又是何身份,便让他在婚房里举了一晚上的甘蔗。听听,这算什么事儿!

不过听闻公主的母妃倒是一位贤良淑德的女子,温柔得出水,恪尽职守做着国母,直至累倒前还在料理后宫事务。

当然这些都是他从别处听说的,而至于圣上又为何如此放纵公主,这其中的说法可就多了。

冯素贞从屋里出来,诧异看着门子,“公主召我?”见门子应是,她回身一望李兆廷,见其已慌得不为所动,便要随门子去了。

李兆廷惊觉回神,跟至门前,公主府来的婆子提灯候在府邸门口,身后随了两个下侍,领着素贞走入了夜色中。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远远望着,犹豫着。

皇家封地附近鲜有人家,夜里,一条长街黑得没几点烛火,夜风过境,婆子手里唯一的光源也飘摇了。

渡过冗长的街口,远远便能看见一处火光盈溢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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