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2)
我出来的日子恰好是年初三,后头接着还有好些天的休沐时间的贺风行难得有点闲,于是这下受伤在身有点闲的我与无事可干闲着的他突然多了交集。
这并不是说我与他曾经没有交集,毕竟我作为他的小厮,早晚服侍时必然是有所交流。只是那时,我们谁也没有交谈的意愿,所有交流也就止步在仅有的他对我笨手笨脚的不耐之中。
或许是心中对我有些歉疚,当然可能也是我的多想,总之,夜半事件后第二日第一次遇见时我还介意他昨夜对我淫荡的不齿,他却是一脸新年好啊我心情超好可以过来打扰我一下的眯着眼睛抬着头从我面前晃了三两圈。
“公子,早上好。”
我放下最新出版的奇闻录上道的主动与他打过招呼。
“嗯”他很是矜贵的颔首应了一声,接着一脸我就知道的模样拿起我的书开口道“你一天到晚就看些淫…”
我见他突然止住话头,突然有些隐秘的让大老虎吃瘪的快感,努力拉直嘴角“看什么?”
“没想到你识字还挺多,对这些感兴趣?”
“一些奇闻见录,无聊翻翻玩儿。”
我淡去笑意,随意回答道。
“收拾一下,一会儿出去。”
他伸出两指随意翻动我那本小册子,然后突然语出惊人道。
“小林今日无事。”
小林便是当日腹痛逃过地牢一劫的另一个小厮。我自觉这句话已经表达的十分明白,我残废了,你做个人吧。
唔,当然,他依旧是可以选择不当人的,而他也毫不犹豫的这样选择了。
呸,我收回之前觉得他心中可能有些许愧疚的想法。
“少废话。”
他这样说道。
我一路生无可恋的跟在他的身后,心中觉得大事不妙,这下我不仅觉得他毫无愧疚,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想要将我灭之而后快。
我不会骑马,他又不愿叫贺府抬轿,只好臭着脸把我扛上了马自己在下面拉着缰绳。
可不可怕?
“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
我虽然命很硬,但是适当的时候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少点事端,于是小心翼翼开口试探道。
“闭嘴。”
“公子,您这样带着我瞎…哦不,带着我在街上闲逛,让我好生惶恐啊。”
我发誓,我所言句句属实,任哪个仆人被主子这样牵着马在大街上晃荡心里都会觉得不适应吧。更何况,他一身华衣,昂首挺胸,烨然若神人,我粗布短褂,攥紧马鞍生怕一个不留神栽了下去,这样的鲜明对比委实让我接收到诸多千奇百怪的打探目光。可惜始作俑者依旧一脸淡定牵着马,如同是他正在被我牵,没有丝毫不适。
“公子,要不还是换我牵马您坐上来吧。”
他无知无觉不代表我就能跟着一起装傻。
“你有伤,我这马很金贵。”
是是是,您也很金贵。
“正是如此我一个家仆就更不应该玷污这匹高大俊美的宝马。”
我试图讲道理。
“我也很尊贵。”
是,我感叹一声,您很有自知之明,所以?
我觉得我真的猜不准他的心思,想要放弃,却见他突然回过头抿着嘴唇,眉目舒展,微微仰视着我,像是殷切等着我的反应。
三秒过后,他一声不吭转回头,脚步突然变得迅疾,然后这一路上他再没递给我半个眼神也再没回答我半句话。我打心底觉得这人真的有些过度麻烦,性格比过去的我还像个大姑娘。
他不理我,我只好自己猜测自己是怎么惹恼的大姑娘。
我的马很金贵。
我很尊贵。
我的马很金贵但我让你骑,
我很尊贵但我给你牵马,
所以,所以你能不能不要怪我。
额,我顿时觉得天雷滚滚,怀疑自己也被他传了疯病。
走了约莫有半个时辰,他将我从马上拖了下来,丢下傻站着的我就牵着马往一边走去。我抬头看着面前这家茶馆的牌匾——闲云馆。
“进去。”
“哦哦。”
茶馆里人并不太多,三三两两聚成几簇,正前方有说书人拿着扇子慷慨激昂,说着天下分合,朝廷动荡。
他带我坐到拐角,随口对小二吩咐要一壶茶,一碟花生。
等到小二下去后,我小声问了一声:“那我的呢?”
“那就是给你的,我还有事要做。”
“哦,那我就在这里等你?”
“嗯”他起身欲走,突然又顿住动作“一步也不准离开,听到没有。”
“知道了,我就在这等着。”
他得到我的许诺,三步两步便没了人影。我一边等着茶水,一边好奇的听着说书人的慷慨激昂。
这一听也算是知道些许趣事。传闻这江山当初是由一对兄弟打下来的,兄弟二人情谊深厚,在称霸中原后并未如同其他兄弟一般阋墙,而是约定共同治理天下,于是历史上便出现传奇的二皇共治。然而,他们二人情谊深厚,不代表后代也是如此,他二人本意是希望各自挑选出一位继承人仿效二皇共治天下。
这当然是天真到不可思议的想法,他二人也害怕一旦归天,子孙后代互相残害,伤了情谊,于是以开元皇帝之名,联名定下一封圣旨,只要大楚王朝不灭,王位必定是由他二人后代共同治理,史称二皇共世。可惜,他二人本以为借此可以规避子孙争权,结果却是让党派之争更加猖狂。如今这位圣上当初与另一位圣上斗得你死我活,本来是必输无疑之际,却逢魔道与蛮族勾结起兵叛乱,那位本来稳券胜算的陛下却突然要起兵亲征,众人拦都拦不住,最后一片英魂战死沙场。而皇位也只能由他唯一的未及弱冠,自小多病虚弱的皇子即位,那皇子即位之后终日战战兢兢,加上身体脆弱,久而久之,大权便理所当然的旁落,甚至很多不明真相之人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位陛下的存在。
席下有人发问:“那就没有人怀疑他是故作姿态,暗中蓄力?何不杀之扶持一个幼儿?”
只见这方才激昂陈词之人突然长叹一声:“说来也是蹊跷,这位小皇帝久无子嗣,却是有断袖之癖!”
在座诸人无不叹为观止。
这寻常人家不好多说的毛病,对于这小皇帝而言却是说不确定,无论真假,他都可以借此不留子嗣,暂且保命,而这圣上也可借此绝了那一脉后路,无论他是否实为断袖,于这世人而言,都是他不能人事,故而断了子嗣,自此这二皇共治的局面便可就此终结。
自此这天下大事便算是说完了,我喝着清茶也不知如何叹息,一腔正气尚未落到实处,又不得不被迫听了一耳朵那位小皇帝的风流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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