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1/2）

在大海上缓慢航行的船只就像是一座迷你的，随着海浪漂流着的岛屿。虽然偶尔也能看见迎面而来的商船，可最终也只能远远的望着它从一个能看出大致轮廓的船体，逐渐再次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他们所能看见的大海的尽头。

在这只有天空，白云，以及时而会在高高的船桅上停歇的海鸟的大海中央，大家能感受到的除了孤独便只剩寂寞。

船夫们似乎对于这样无法与外界进行联系的生活非常习惯，也十分了解在这种环境，这样的条件下还能有什么东西打发这令人感觉漫长，甚至有点无所适从的时光。

阳光从四四方方的窗户里倾泻而入，在地板上留下一块长方形耀眼的光斑。黒木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外面船夫们大声谈论，嬉笑的声音隐约可闻。

虽然已经在船上生活了十多天，但也许是因为在棋院里就不爱出门的原因，黒木对于这种在旁人看来十分无趣，乏味的海上生活适应的很快。除去有时因为海浪翻涌而造成的船体颠簸，他甚至感觉和在陆地上的生活并没有太大区别。

关于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黒木其实不是很清楚。大海上的风光无论前进多久看上去都和前一天的没太大差别，天空包裹着大海，只有白云慵懒地随风流浪。

再美的风景看的时间长了也会索然无味，但让人庆幸的是，像这样在海上漂泊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了。

“哎，小哥们高兴的太早了。”船夫的肤色因为长时间裸露在日光底下而变得黝黑。他一张嘴，皮肤便把牙齿映衬的比雪还要白，“再过几天我们可能就会碰上海寇了。”

“海寇？”原本在喝水的山下这时也放下了杯子，“明国如今这么不太平吗？”

提到这个问题，船夫的表情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对于棋手们提出的问题很快做出回答，反倒是沉默了许久，那模样就像是要说一件令人难以启齿的事情：“其实……这些做尽劫掠财宝的坏事的海寇里，还有一些是从我们国家出来的落魄武士。”

“既然这样，那我们还要害怕什么？”长崎坐在船板上，双手抱臂，嘴里发出一声嗤笑，“既然都是日本人，他们也不会蠢的劫到官家造的船上来。再者，我们这里最珍贵的财宝也就只有围棋天才少年黒木君了，他们要来抢钱财，那我们也只有把人拱手相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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