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二（2/2）

来时虽顶骄阳，可入夜亦是眨眼的功夫。深蓝天幕无星，只一轮弦月弧如弯刀。无心递给萧瑟一个洗好的果子，往常总是无心先于萧瑟吃完，而今却是无心剩有一半的果子时，萧瑟吃的竟仅余一个核了。

眼见萧瑟举着核往唇边送，无心提醒道：“萧老板，别吃了。”

这一句落下萧瑟肩头一震，似才回过神般左右环顾，看看无心手中的果子，再看看自己的，他蹙眉道：“你用你神乎其技的功夫，把咱俩的果子换了？”

无心原滚在喉头的话语被他问的噎了下去，他道：“萧瑟，难道你不觉得，今晚就算你滴水不进，只要我不提醒，你一样不会发觉？”

萧瑟眸色一沉，挪了挪身子，侧过头看着窗外。无心身子前倾，直直看着他。银辉之下，两人一语不发，对月沉默。

最后还是萧瑟先道：“你这和尚真是，和你说了没事，你还不依不饶的。我不过是想于阗国仅一条官道，咱们怎么就能走丢了。”

无心坐正身子，呼了声佛号：“尔时普贤菩萨摩诃萨，称叹如来胜功德已，告诸菩萨及善财言：善男子！如来功德，假使十方一切诸佛，经不可说不可说佛刹极微尘数劫，相续演说，不可穷尽。”

“这是《华严经》中普贤菩萨称颂如来功德的一那段？”萧瑟低笑，如来功德无量，不可说不可穷尽，他们二人在此……笑却骤然一收，不可说？这和尚说话当真是绕。他道：“不生生不可说，生生亦不可说，生不生亦不可说，不生不生亦不可说，生亦不可说，不生亦不可说。”

无心作礼一笑：“既是如此，萧老板与小僧一同休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