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一（2/2）

无心呼了声佛号，道：“小僧只是说，假如。”

萧瑟眉头这才展开，瞥了无心一眼：“你这和尚，还真是……”

“真是什么？”无心追问。萧瑟轻哼了声，双手拢在袖中似旁若无人地自顾自走开，无心轻笑着跟上。

头顶是灼灼烈日，晒得路上偶尔几簇野草蔫蔫地垂落在地，倒是穿着僧衣与裘皮大衣的两人不仅步伐悠闲，额上也不见一滴的汗。先前紫色的点已然现出了全貌，的确是个布幌子，还是个鲜艳至极的布幌子。幌子上绣着像字又不是字的纹饰，无心不自禁停下多看两眼，不是因为纹饰，而是这幌子实在是太鲜艳了。

幌子后是一间荒废许久的客栈，两扇门扉中的其中一扇不知去向，另一扇飘摇地挂在框上，无风亦能动上一动。如此一来，这艳紫色的幡子更显奇怪，仿佛超脱于客栈之外，不与客栈同老。

无心摇头一笑，正欲说与萧瑟，侧首发现萧瑟脸色有些许不自然，似乎在紧张。周围方圆数里恐怕就他们两个活人，什么能让萧瑟紧张？原本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圈回去，无心单手作礼，轻呼佛号，道：“虽然破败了些，但也强过露宿。不如我们今日就在这里歇歇脚，萧老板觉得呢？”

院内有一方石桌，一对石凳。一扇木板压在石凳上，萧瑟双手轻轻托起木板，小心地把木板放在远处地上，中间没扬起一丝的灰。落稳之后，萧瑟轻舒口气。他拍了拍手上的浮尘，走回石凳旁挥袖扇去凳子上的薄灰，撩起衣摆坐下道：“除了这里，还有哪里能落脚？”

无心道：“也对，我先去客栈里面看一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