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救援（1/2）

没有。

钟韵山将燃烧的草叶熄灭。

没有毒。他就对着那股烟吸了那么久，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是周招富下毒。

他有点焦虑地朝窗外的夜色看了看，依旧没有归人的影子。他踌躇片刻，不知道是否应该上床睡觉，——等明天他就能看到魏奔云完好无损地站在他床边，和他说晚上调查的结果。

但他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他每次看到魏奔云转身离开，都会感到某种心慌。这种无名的恐惧在十五年前耕种在心底，而魏奔云总能轻而易举地勾起它。

钟韵山有些烦躁。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把魏奔云和儿时的玩伴联系在一起——这对魏奔云来说是不公平的。但他总是忍不住。

“哎、哎——姑娘，您住店啊？您先付钱啊，姑娘——”

钟韵山皱了皱眉，迈步要走到门前。

接着是侍卫拔刀的声音，然而还没说什么，就听到了重物倒地的声音。一个女人笑了两声，银铃一样，音调高，音色很有穿透力。

钟韵山僵在了门前。

门被直接撞开，一个年轻漂亮、身材姣好的女人提着剑，极为自然地走了进来：“你是小狗儿的主人吧？他人呢？”

钟韵山立刻确定如果这个女人想杀他，他做什么都没用。

“谁？”

女人走过来，拍拍钟韵山的脸蛋，笑道：“细皮嫩肉的，挺好看的嘛。”她的手指从钟韵山脸颊上划到脖颈间，下流地摸了摸，“不过没我的小狗好看。”

钟韵山深吸一口气：“你是谁？”

“我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女人忽然变脸，啐了一口，“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有资格问我？姓魏的，他人呢？”

魏……奔云？

女人看到钟韵山怔愣的表情，一撇嘴，不耐烦道：“我是他妈，行了吧？”她看钟韵山忽然瞪大眼的样子，“不像啊？”

钟韵山一时间嘴和脑子都没跟上。

“哑巴了？”她拍了下桌子，“说话！”

“阿……阿姨，”钟韵山结巴起来，“魏奔云没提过您……”

“哦，小狗儿现在叫这个？不错嘛，挺好听的。你起的？”她赞许地点点头，忽然像想到自己的来意，又换了凶狠的语气，“他人呢？”

“他去周家村了。”

“周家村？哪？”她一愣，咬牙道，“混账东西，敢放我鸽子了？”

钟韵山终于受不了了：“你到底是什么人？和魏奔云什么关系？你们——你们什么时候遇到的？”

女人摸了摸下巴，看着钟韵山，若有所思：“你呢，你是什么人？这么关心我的小狗……他搞过你了？”她啧了一声，兴致勃勃看着钟韵山冷下来的面色，“我说对了？嘿，那小子还有点东西嘛。你也挺占便宜，就小狗儿那个脸和身材，我也想睡。”

“行啦，看在他睡过你的份上，告诉你就是了。”她笑嘻嘻的，好像突然心情愉悦了很多，“我吧，人家喊我宛月女侠，其实这辈子没做过好事，唯一一件就是在小狗儿小时候救了他一命。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直到昨夜，居然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遇到了。他看到我就黏人得不得了，跪着不让我走，要我今晚上去郡守府见他。哼，我提前到了，就看到他行色匆匆往这儿走，我跟过来。我以为他有什么事，就在远处等了等——居然敢放我鸽子！”

昨夜？

钟韵山心里一动。

魏奔云早上说的明明是他立刻找了地方调理毒性，后来就晕过去了。怎么能偶遇到宛月？还和她说话，要见她？

有人说谎。

他的心脏突然猛烈地撞了一下。

宛月还在喋喋不休：“混账东西，不知好歹，狼心狗肺……喂，你，”她突然一拍钟韵山，“你知不知道周家村怎么走？”

钟韵山愣了下：“知道。”

“带我去。天底下没第二个人能让我等。”她站起身，不由分说，轻轻松松把钟韵山拎起来，从窗户飞身出去。

钟韵山被一个女人扛着，一路上心惊胆战，勉强指路到了周家村。宛月带着他登上个屋顶，眯着眼四处看。

“你找到没有？”

钟韵山无语。这种黑夜，他要不是能听见宛月的呼吸，连身边有个人都发觉不了。

宛月嘁了一声：“没用。小狗看上你什么？”

“魏奔云——”

“闭嘴。”

她忽然吸了下鼻子，皱起眉：“有血腥味。很重。”她拽起钟韵山，向周家村后河飞去，突然一阵风刮过，把河边腐臭的味道送到了二人身边。宛月猛吸一口，大笑起来：“好啊，好！有点意思！”她眯起眼，向那处看了看，“哟，有拖拽的痕迹。小狗儿不会死了吧？”

“——什么？”

她没理会，把钟韵山放下，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凶狠道：“你就在这里。敢动一下我就杀了你。”她飞身过去，短衣在风中鼓动，“小狗儿要是没死，看到我把你弄中毒，是要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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