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恨都一样（1/2）

孟哲一路颇为兴奋，打开话匣子就收不住，他把演唱会的歌单给唐立果看，每一首歌有怎样的背景，诉说什么样的故事，都一一说给唐立果听。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转眼就到北京。虽然正值寒冬天气冷，但这并没能削减歌迷们的热情。海报、灯牌、应援条幅几乎随处可见，嘈杂的人声汇聚在一起，差点掀翻体育场上方的天空。

孟哲是真正属于这片海洋的，这里的一切他都熟悉，而唐立果像是一只误闯进来的游鱼，无所适从的他只能跟随众人一起挥舞着荧光棒。

遇见孟哲之后，他愈发喜欢黑暗，因为在黑暗中，他可以肆无忌惮盯着他看，不用害怕会被发现。就像此刻，孟哲无比投入地盯着舞台，大声跟唱着，而他，则忙着用万分深情，对这张忽明忽暗的侧脸诉说爱慕。

难免有眼神碰撞之时，未待他狼狈闪躲，孟哲却回以微笑，开心地转过头继续欣赏表演去了。

手机突然传来的震动叫醒唐立果，是江小北打来的电话，自从上次不欢而散后，他们再没联络过。

唐立果犹豫着挂掉电话，不久之后江小北再次打来，他对着屏幕发呆，直到她挂掉。

还没来得及把手机放回去，又收到她的微信。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有事对你说。”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曾经的他们是彼此唯一的玩伴，说绝交就绝交，并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

走出体育场之后，唐立果把电话拨回去，江小北很快接起来。

“果果，你还在生我的气？”小北的声音有点哽咽。

“没有，只是不知道应该和你说什么。”唐立果嗓音低沉。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要不理我好吗？”小北渐渐哭出了声音。

“你还和舒俊在一起吗？”唐立果问。

江小北停住哽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你和他断不了，我们就只能绝交。”唐立果态度明确。

“别这样，我不能没有你啊，从小到大已经习惯有你在身边，可是……可是，我也是真的喜欢舒俊，你们两个我都不能……”

“别说了，有他没我！”虽然小北的哭声让唐立果心软，但是他的态度没有丝毫的改变。

正因为小北对自己同样很重要，他才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果果，为什么要这样？”

“你对他了解多少？就算他真对你好，但是人的本性是不会改变的，这些年他游手好闲的没做一件正经事，要不是家里花钱托人帮他安排一份体面的工作，他现在指不定什么样，没准早就被抓进去了！”唐立果越说越生气，声调高出许多。

“你别说这些话吓唬我，果果，我和他订婚了，财礼已经送到我家，年后我就要嫁给他了，我虽然没你了解他，可是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觉得他并没有你说得那么坏。”

江小北今天打电话过来，本意是想得到他的原谅，无奈并没取得好效果。

“江小北你是疯了吧！天下没男人了，你非要嫁他不可！”唐立果气到发抖。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讨厌他，也许以前的他确实像你说得那样，可是现在的他说不定已经改了，你也很久没见他了，不是吗？”

“你都已经决定了，说什么都没用，我祝你幸福，但愿他舒俊是有良心的人，也不枉费你的一片痴心！”

“你幸福不幸福都和我没关系，我们就这样吧。”

唐立果挂断电话，没心情再进去听歌，就快散场了，不如就在门口等孟哲吧。

一瞬间往事在心底浮浮沉沉，他的精神一片恍惚，隐隐约约似乎有熟悉的音乐传到耳边，正是那首《温柔》，他轻轻唱起来，只觉得心内一片凄凉。

散场的人流不再遵守秩序，显得拥挤而混乱，唐立果站在远处搜索着孟哲的身影。

纵然人流如洪峰般汹涌异常，他还是一眼就找到了孟哲。

他喜欢的人是人群中最耀眼的一个，他的光芒照在他的伤口之上，一种痛楚的温柔骤然让他红了眼眶。

在冷风中等待许久，浑身冰冷的唐立果感觉脸蛋发热，脚也被冻麻了。

“在这傻站着干嘛！快走，找个地方喝点酒暖暖！”

孟哲拽着唐立果的胳膊快速穿越人群，打算找家餐馆歇歇脚，给这个脸蛋通红的人灌瓶白酒驱驱寒气。

“我想去天安门看看。”唐立果说。

“……好吧。”

时间已经不早了，孟哲其实很想问问这么晚去天安门干什么，但感觉到唐立果的情绪低落他也就没多问，不如就去天安门散散心吧。

花了好长时间才坐上出租车，他们各自靠在窗边观赏着首都的夜景。在天安门附近下车，孟哲往前走，唐立果叫住他说：“就在这，远远看一眼就行。”

有一万个为什么从眼前闪过，孟哲忍住不问安静站在一旁，陪唐立果一起静静望着不远处的天安门城楼。

“其实，我就是想和你多呆一会，我们明天再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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