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不能（1/2）

晚膳前，书房窜进了一个小身影，身形灵活，速度快得连侍卫都捕捉不到。

爱德华警惕地趴在门边，前后冒头，观察了半晌，才蹑手蹑脚地摸了进去。他手中捧着一只棕色的泰迪，跟离开柜子前的姿势一模一样，就连熊毛的走势都被特意整理过了。男孩踮脚悄悄地走近，将泰迪放回了原先的位置。

“嘿，波比先生，”爱德华拍了拍它的头，“明天我会来看你的。如果妈妈同意，我就带你跟我的朋友们玩。”

他又跟波比先生恋恋不舍地说了几句话，从他喜欢吃的布丁配料到他的礼仪教师对他有多么严格。爱德华在宫殿内没有同龄的玩伴，王子们都比他大上不少，连贵族的孩子们都对他有些避讳，男孩不免感到孤独。

“这次我真的要走了。”爱德华轻声说，“如果你想念我，那就睡一觉吧，等到月亮变成太阳，明天很快就会来了。”

他转过身，想要离开，却发现理查德正站在门口，不知听了多久。理查德换下了正式的刺绣斗篷和领饰，将袖口挽了起来，打量了他半晌，也并没有出声打断。

男孩聪明地发现，父亲似乎对他的行为不带着什么批判的意思。于是他走向理查德，微垂着头，伸手抱了一下对方的腰，软软道：“父亲。”

理查德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他的头：“进来吧。”

爱德华有些惴惴不安地坐在理查德对面，他的身体很小，平时都坐在地毯上，他也喜欢那个地方，但现在理查德看起来像是希望与他谈话，因此男孩只能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膝盖。

“我不应该去拿那只泰迪熊。”爱德华率先道歉了。他深知要如何在理查德面前做一个不闹的乖孩子以及一个一出生就被国王亲自授予爵位的贵族，“请您原谅我，父亲。我向您保证，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你为什么要同我道歉，爱德华？”

男孩从善如流：“因为学习如何成为爱德华王子比抱着泰迪熊睡觉重要的多，父亲。”

理查德道：“但你还是拿了，不是吗？”

“......是的，爸爸。”爱德华说。

“那么你认为自己应该得到什么惩罚？”理查德又问道。

“我可以去帮园丁浇花，”爱德华说着，心里想的却还是他前几天种下去的种子，在一簇角落里，没有人会发现，“连续一整个月。”

这可不是偷懒。男孩想。浇花很费力，他需要绕道花丛里面，一株一株给小花浇水，常常沾得满脸是泥，不过这样他就可以连续一个月去看他的树籽了。况且园丁的工作都是在午后，这样他可以不用去练剑了。

理查德当然知道小家伙在想什么。爱德华机灵得像一只沾花惹草的小奶猫，偶尔使坏，像极了艾文。

“你可以去浇花。”理查德盯着他说，“但是每天练剑的时间要增加。你能做到吗？”

男孩险些跳起来：“这怎么能...我是说，父亲，这样的惩罚太重了。”

见父亲没有发话，正等着自己的理由，他灵机一动：“父亲，波比先生是祖母专程送来的礼物，并且是指明送给我的，因此应该由我来决定是否抱着它睡觉，是否要将它放在柜子上，以及一系列因它而起的事情——包括我的惩罚。”

“这不是你逃避练习的理由，爱德华，”理查德平静道，“你答应过我会完成一天的任务再休息的。”

“虽然是这样，”爱德华眨眨眼睛，“但波比先生是妈妈给我的。况且约翰金说我今天可以跟他对打了，才提前让我休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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