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2）

孟了手在身侧向他摆了一摆之际，孟然已经脱下了自己的外衣，在孟了明显的推拒下很是细致的往孟了身上一披，把他裹了个严严实实。

心虚早被包天扔到九霄云外——或许自己那一份一并扔到了孟了身上，他倍感这一幕的温馨，很放心的离开了。

父慈子孝，有何担心。至多是他从小占有欲就强，吃一小会儿这实在稀薄的最后一口醋了。

孟然这衣服披得很细心。正正当当，肩处都严丝合缝，阻绝了任何一丝可能的冷风。

他手一贯跟着气温走，此时凉得拨人，无意间擦过孟了颈间皮肤时那强烈的温差几乎让孟了一哆嗦。

“你还冷啊，”孟然很关切地看着他，“那只有我了。”

于是孟然就把手从散开的羽绒服下摆伸进去，从空隙里精准的一手扣住孟了的腰。几乎是相贴着，俯视仰视都难受，他只能盯着孟了泛红泛得鲜艳的嘴唇看。

“然然。”孟了在他怀里挣了下。

“你当我傻的。”孟然抬手轻轻按上他嘴角，叹息一般，“你们都当我是傻的。”

那瞳仁色泽幽黑，盯人看时就让人心生爱怜了。孟了万分清楚那眼睛一次又一次望自己的样子，记得它泛水光的模样。那水烧尽了其中空气就要沸腾，他一再不敢想那之后是什么。退无可退，心里还有若干年前留下的‘’遗弃”的病引，酿成没有理由却越烧越烧盛的愧疚。

然而那小孩子已大了。他不能再信哲旦旦地说“我不会丢下你的。”诚然那是千真万确的话，他却不能用大人哄孩子的语气与内容再说出口。

他只想着遗弃，竟在这时走了神，没注意到面前少年眼底愈来愈盛压抑不住的危险。

回神是因为有熟悉的气息倾覆过来。

那孩子很漂亮的眼睫，怒意时更似纷飞的蝶，将将要降落于一株平凡植物，好似这成荫的绿萝。

孟了不再知道自己将会作和反应。躲开？惊愕而默许？先默许而惊愕？像他父母当年初知他的事时般怀疑、无法接受、怒气冲冲和失望?未发生的事就永远不知结果了。

包天才走，他的外甥就抽抽搭搭的站在了走廊上，既委屈且茫然，“孟然。”

于是只是根秀丽的指用力地碾过他的唇瓣，几乎要将每道细小纹路展开，抹去每缕方才没入的空气，指尖过处许久还要泛上细微的疼痛。

“你又怎么了。”十足的不耐烦了。

“舅舅走了。”小包大概是悲伤达到了峰值，久违的恶劣对待都没能让他再委屈分毫。

“正好买挂鞭回家放放去吧。你自由了。”

“他是烦人，也是我舅舅啊。”

孟然手在孟了腰间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抽回了手，朝小包走过去，“说吧。”

他们就在绿萝墙边交谈了。一听一说，不耐烦的那个神情也慢慢柔和，戾气隐了下去。

包天这一手玩得实在潇洒。基本等于不告而别。小包出去几分钟的工夫他就已把帐结了，直接一身轻的去了机场——可见他们都在外面耽误了多久，那么火热的饭局终于也散了场。

留下的是很潦草的一张草纸，简单交代了钥匙和存折，顺便还祝福一下外甥的校考。

小包自己也不见得在家呆多久，他很快要辗转于各个城市迎接考试了，然而家里真的只剩一个人了和有两人究竟是不一样。

冲他这恍惚的状态孟然也不会放心他自己回家的。可真是头一回恨一个人恨得牙痒痒了，自己滚蛋了还要留下个**烦。在车上时小包就靠在他肩上睡了，很是安静，乖得一塌糊涂。

和他舅是一点都不像。为这肩上的重量孟然只好也不能动，被各般滋味浸过的一颗心就掩在温暖的羽绒下，这才叫心乱如麻。拖这一时他是庆幸的，却又不知下一时如何是好。是事情就总该有结果了。

这一时机就拖到夜里。

孟然基本是把自己的朋友哄睡的。他睡不着，辗转反侧的，虽然孟然怀疑他是白天睡太多了，但还是给面子的走心的哄了一下。身边人呼吸平稳了他才下地。

他冬天穿了白色睡衣，绒线的，领口很圆，露一点锁骨。左襟很具孟了审美风格的绘了只卡通熊，那是孟了那一阵新站的一对动画CP，一只熊和一只很小的没巴掌大的黄色小鸟。

他光脚下地。足底贴着光滑的棕色木板——孟了前几天把地毯放洗衣机里了，然而它至今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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