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2）

关于聂朝鱼养成乘坐公车的习惯已经过去好久好久，他已经能习惯一个钟头后看见乔沉没什么表情的脸。

说起来也待了好几年，在特定的日子，乔沉就会非常的，不正常。

在一个房间，除了本人和乔洵没人知道那里是什么，连打扫也是专门请人。聂朝鱼本能避开那个地方，或者感觉乔沉奇奇怪怪的时候格外安静沉闷，这并不能让乔沉更少讨厌他一点。

乔沉奇奇怪怪的时候喜欢待在那里，那个小房间。

“今天不要随便招惹乔沉。”顾嘉说。

关于乔洵，他只是关心乔沉是否优秀，关于顾嘉，因为隐忍只会能避则避，这个家里会理所当然地招惹乔沉，只有聂朝鱼。

“如果发生什么到时候你乔叔叔为难。”

聂朝鱼只是发现顾嘉意料之外的 隐忍，有时候乔洵感念她的善解人意，可是喜欢一个人是不舍得让她将就的。

“妈，你幸福吗？”

因为聂朝鱼突然问一句，顾嘉愣住了，其实她的要求不高，只是逃离那个地方就好。

顾嘉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聂朝鱼已经走掉了，那个问题其实没有意义，因为聂朝鱼一点都不想离开这个地方，因为他不想离开乔沉。

有的时候，乔沉觉得这不关聂朝鱼的事，顾嘉怎么样他无法干涉，到底关他什么事呢？但是乔沉看着他笑，乔沉看见聂朝鱼很开心地笑的时候就觉得，如果那种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他会不会还笑得那么开心。

乔沉现在在房间里，不是他的房间，是母亲的房间，因为一直保持原来的样子可以看出这是个严于律己的女子，同时梳妆台破碎的镜子可以看出主人扭曲又愤怒的心境，最后这里放了一个女人的遗像，很美丽，她还可以那样笑着忘记她是个受害者。

乔沉也不是多么为谁抱不平，因为很小的时候父母的感情就不好连一个小孩子都可以看出来，事实上他对母亲的印象都开始淡化，他只是觉得为什么别人可以轻易得到一切，只要有一个会捡着高枝飞的母亲。

聂朝鱼是快乐的，不用担负莫名其妙的期待，冷言冷语也赶不走，因为那张脸和突如其来的家世也不用努力很久，因为莫名其妙的赌约呕气，因为聂朝鱼有乔沉希望的所有样子，他是简单而快乐的，他简单而快乐建立在入侵了别人家庭的基础之上。

乔沉其实，喜欢简单的人，就像弥章一样，世界里的东西很少很少，乔沉喜欢和弥章待在一起，因为单纯，不用想太多，也不用冷漠伪装，他让人感到安全。到底哪一步走错，乔沉不知道，这种感情开始变质，现在，此刻，他带着变质的感情接近弥章，除了他自己甚至没人知道……聂朝鱼知道了，原本他就是被拉进黑名单的人。

乔沉抚摸最后女人留下来的照片，他知道他将陷入梦魇如七岁那年一样，他终将无法成为简单而快乐的模样。

是一个女人，她只是简单的愤怒着，或者失望，那之前他们没有多余的感情只是强制捆绑，她知道。只是在履行义务，她提出离婚，那个人就答应了……那是气话，知道吗。

她开始感觉不对劲，连血液里的愤怒都冷却下来，因为车开始越来越快……勉强躲开障碍物开始恐慌，在恐慌里习惯性依赖，然后她拨出熟悉的号码，听到另一个甜美的声音叫乔洵的名字，一个女人，她听了然后呆住直到那辆车坠入冰冷的湖水。

湖水漫上脚踝，然后，她挂断了电话，连眼泪都流不出来，最后呼救都没有……

乔沉像溺水一样在梦里挣扎，体会和他流着同样一半血液的母亲的绝望，窒息得快要死去，噩梦没有断过，六年前开始，这天就会噩梦，但是深

深记住了这种感觉，像在自虐，有时候这样想。

乔沉被一个声音叫醒，等醒的时候发现开始下雨，他的记忆有个声音无比清晰，为什么那个声音那么像聂朝鱼？

“你没事吧，哥？”

怎么可能……

聂朝鱼只是念书到很晚，虽然这不是一个好习惯，偷进房间什么的，他看见乔沉有点担心去叫醒他，然后他看见乔沉的眼神很奇怪脸色苍白，聂朝鱼用手去摸乔沉的额头，如果他还有求生欲就不会这么做……

在聂朝鱼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乔沉把他推开了，聂朝鱼不及站稳，跌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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