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2）
难得的晴天，阳光洒在海面上，颇有几分波光粼粼的味道。
一艘豪华游轮最上层的歌剧院里，空空如也的观众席上，杨沫白静静地坐着，观看着几个外国人表演的歌剧。蒋庭羽坐在他的右手边，而前面隔了两三排的位置上是张雪城和他们本次的交易对象米拉。
米拉是个混血，父亲是英国人，母亲是中国人，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三十出头，走私贩毒倒卖军火什么都沾，和四爷认识也不是一两天了。这次他有一大批货要从越南运到中国，需要一个十分靠谱的走私团队，所以要求见对方一面。
作为一个被全球通缉的犯罪集团首脑，米拉对自身的保护可谓做到了极致。游轮行驶到一望无垠的海域，上面到处都是拿着枪巡逻的黑衣人，里三层外三层层层把守，真是应了那句“苍蝇都飞不进来”的话。
将近两个小时的歌剧终于落幕，张雪城和米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鼓起了掌。
“张先生觉得怎么样？”
“《弄臣》，世界十大歌剧之一，主人公痛失爱女确实凄惨，不过谁让他之前做了这么多坏事呢。”张雪城轻笑一声，“还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错了，”米拉看着张雪城，“在我看来他一点都不可怜，反而，他做得还不够绝。成大事者就应该抛掉感情这种累赘，”他指了指张雪城的胸口，“不然它就会成为你的软肋。”
张雪城挑了挑眉，两人对视几秒，忽而同时笑了起来。
“不知道杨先生和蒋先生可还喜欢？”米拉和张雪城站起身，朝后面望去。
杨沫白和蒋庭羽也站起来，微微点了一下头。
“米拉先生的品味自然是不俗的。”蒋庭羽笑道。
“蒋先生过奖了，”米拉笑得绅士，“晚宴应该已经准备好了，请各位随我一同去用餐吧。”
四人转身向门外走去，还没走几步，突然一个黑衣人慌不择路地跑进来，大气都来不及喘，用英文慌慌张张的说道：“老板，周围海域发现警察，正在向我们靠拢！”
米拉瞬间皱起了眉头，一对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他便突然转身掏出一把枪抵上张雪城的脑门。四周的黑衣人不知从那儿冒出来，齐刷刷地将枪口对准他们。
这艘游轮是米拉提供的，上面几乎都是他的人，张雪城只带得了很少一部分人上来，还都被拦在最外层的甲板上。
蒋庭羽一把将杨沫白揽到身后，戒备地看着他们。
张雪城举起双手，脸上依旧是从容不迫的笑容，“米拉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张先生，请你解释一下，我们的行踪为什么会暴露？”
张雪城勾起唇角，“米拉先生，这个我也很想知道，我替四爷做事这么久，你该不会以为是我走漏了风声吧？”
米拉顿了顿，一双褐色的眼珠不停的乱转，最后定定的看着杨沫白和蒋庭羽。
张雪城目光逡巡，忽而轻笑一声，慢慢伸手握住枪身，把它从自己额头上拿开。
“他们应该也不会，毕竟在这么一片大海上，招来那么多警察，自己不也跑不掉吗？”张雪城挑挑眉，“难不成他们还能游回去？”
米拉微微垂眼，片刻后抬了抬手，周围的黑衣人立刻收起了枪。
“来了多少？”
“暂时不确定，不过，应该不少。”
米拉眯了眯眼，对着来报信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点了点头，立刻转身离去。
“张先生，我需要你的帮忙。”
张雪城微微颔首，“任君差遣。”
游轮最外层的甲板上，二十几个妇女小孩儿被黑衣人摁着脖子跪在地上，无数枪口齐刷刷地对着她们。舱室内，杨沫白透过落地玻璃看到她们惊恐万分的模样，大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米拉抬了抬眼，并没有要答话的意思。
“我问你想干什么！？”杨沫白猛地向米拉跨出一步，一旁的黑衣人立马将枪口对准了他。
“沫白！”蒋庭羽一把拉住他，对他摇了摇头。
“这些都是人质，”张雪城悠悠地开口，“有了她们，警察就不敢轻易靠近。”
为了以防万一，米拉早就做好了万全之策，提前抓好了人质。
杨沫白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可她们都是无辜的！”
“沫白！冷静！”将杨沫白死死按住，蒋庭羽喘着粗气，深深皱起了眉头。
米拉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我当然知道她们是无辜的，不然抓她们来干嘛。”
“你……”
杨沫白话还没出口，周围隐约传来游艇驶来的声音，转头望去，几十艘游艇已经将他们的游轮团团围住，其中稍远一点的地方还有一艘中型游轮。
“对面游轮上的人听着！这里是中国海警！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
听到这句话，杨沫白不止为何竟没有一丝紧张，反而有了一种即将解脱的快感。可只是一瞬，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偏过头去。
蒋庭羽也正看着他，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蒋庭羽摸了摸他的头，小声道：“没关系。”
没关系……怎么没关系！他把蒋庭羽拖下了水，现在还要连累他被抓……
米拉目光阴鸷，他抬手挥了挥，身旁的黑衣人立刻会意，拿着扩音器推开门走上甲板。他抓起一个女人抵上另一个黑衣人的枪口，大声道：“你们听着！如果不想这些人死在这儿！立马让路！散开五百米开外！”
“我再说一次！让路！退出五百米开外！不然我们就杀光她们！”
对面的海警没有回应，拿着扩音器的黑衣人突然暴躁地甩下那个女人，抢过枪拉开保险栓。
“我倒数五秒！”
地上的女人惊叫出声，旁边的其他人质也乱做一团失声尖叫。
“五！四！三！”
“不要！”杨沫白挣扎着要往外扑去。
“好！”
对面的海警终于有了回应，包围着游轮的警方游艇让出一条海路，所有的游艇都开始向后退开。
在游轮终于驶出了警方的包围圈时，黑衣人终于松开那个女人，走了进来。
“还是米拉先生有高见，”张雪城笑道：“要不是有这些人质，我们……”
冰凉的枪口抵上脑门，生生打断了张雪城的话，门外张雪城的手下们也在一瞬间被米拉的人擒住。
张雪城皱了皱眉，“米拉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先生，今天的风声我不知道是谁走漏出去的，但是，绝对和你，”米拉将枪口一一扫过杨沫白和蒋庭羽，“你，还有你，脱不了干系。”
“你不过是四爷的一条狗，死了一条狗而已，我想四爷不会太过追究。”
张雪城冷笑一声，寒声道：“是吗？”
“那些警察好不容易找到我，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现在，我需要你们来掩护我，你们应该高兴，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不然，你们和她们就是一样的下场。”
米拉话话音刚落，突然一阵枪响，那些女人孩子连同张雪城的手下，一瞬间全都倒在血泊之中。
杨沫白和蒋庭羽都瞪大了双眼，双腿发软，连呼吸都停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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