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2）
秦箫看着远处操场上打篮球的学生，没有注意他们两人，杨真唤了一声，她才回过头，走过来与他一起离开。
“钥匙给我，我来开车。”
杨真顺从地将钥匙递还给她，秦箫打方向盘倒车，很快驶离了一中，开上主干道。
车窗外的景物飞快向后掠去，杨真暗暗琢磨之前的细节，忽然车速变缓，他回过神，发现前面是红灯，下意识转头看向驾驶座。
首先映入帘的是方向盘上的手。
白，细长，手背上骨筋微微凸起，立体感十足，像艺术博物馆里的雕塑品，环握的手势有一种莫名的情'色感。
车子又行驶起来，杨真猛然清醒，收回目光，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秦箫垂眸瞥了一眼方向盘，有些莫名其妙，这孩子什么毛病，眼神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
“你对案件有什么看法？”她出声提问。
杨真想了片刻，“感觉不像是绑架，像是楚成广自导自演。”
“哦？”秦箫鼓励他，“说说看。”
“时间上有点赶巧。不从被害人的角度去假设，本人才是最可疑的……其实他父亲和我联系过，钱早就备好了，毫无压力，说不定楚成广只是想报复一下父亲的不忠……”
“不忠？”秦箫打断他，“你认为这是不忠？妻子去世，他再婚不是很正常吗？”
“对孩子来说，通常很难接受，人之常情。”
秦箫握紧了方向盘，“继续说。”
杨真舔了下唇，夷犹道：“我觉得楚成广好像喜欢……呃……那个……”
“喜欢什么？”秦箫嗤笑一声，偏头看了眼窗外，“喜欢自己班主任？”
“……”
“喜欢老师很正常，我上学的时候也喜欢过老师，这不能说明什么。”秦箫直接驳回。
杨真转过头看她：“不是那种……我是说……”
“同性恋？”
“……是的。”
秦箫翘了一下嘴角：“楚成广有自己的想法，唐明轩也隐瞒了很多事，你要重新捋一遍。”
“……男老师吗？”
“什么？”秦箫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刚才说你上学时候喜欢过老师……是男老师吗？”
秦箫无语，半晌后才回答：“不记得了。”
她只是随便一说举个例子而已，他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跑歪了，秦箫有些不悦：“你思路有点问题，以后还是要多做笔记。”
杨真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杨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秦箫发现他走神，干脆直截了当地挑明，“楚成广不一定是同性恋，而唐明轩却一定是，你不要因为他的外表而受其蛊惑，你以为他是不小心碰倒文件砸你的吗？他是不想跟我说话，想与你搭讪，蠢货。”
杨真瞪大双眼：“什么……不等等，我不是！我不是……”
“行了，这个暂且不提。楚成广年纪还小，他的行为明显是受人指导。”
她认真开车不再说话，提示已经够明确了。
“我真的是直的，秦队……”杨真还在纠结上一个问题，“你误会我了，我不是，我真不是……”
秦箫面无表情。
杨真还想再多解释几句，车却突然停下了，紧接着
一阵熟悉的淡香袭近，转头一看，秦箫不知什么时候解开安全带，靠了过来，他吓了一跳，赶紧往后躲。
秦箫在离他十厘米的地方停住，声音不冷不热：“不是什么？”
他屏着呼吸，梗着脖子，偏开视线四处乱瞅就是不看她，秦箫盯着他飘忽不定的眼神，揣摩了一番。
尴尬，克制，疏离，倒是看不出厌恶。
“我都没碰到你呢，躲什么？你给解释解释。”秦箫奚落他，“解释啊，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怎么连屁都不放一个。”
杨真：“……”
憋不下去了，他猛地张口呼吸，不停地擭取罂粟花般的致瘾气息。
秦箫皱眉：“你有哮喘吗？”她退开一些，准备坐回位置。
杨真突然伸手，捞住她的后脑勺，用力朝自己压近——
“唔！”
这哪是吻，分明是撞。
秦箫被磕到了牙，当即就推开杨真，怒道：“你干什——”话没说完又被堵住唇，他改用两手稳住她的脑袋，把她的呼吸全数吸走。
快要窒息了……
秦箫掐住杨真的下巴把人扳开，杨真也憋到尽了，顺从地转开脸，额抵在她的肩上，调整呼吸。
两人像刚从水里爬出来的溺水者，面对面喘着气，一句话也没法说，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杨真刚平复几秒，抬头又要继续，秦箫一把捂住他的嘴：“打、打住——”
他拉下她的手，再次精准地吻上去。
“不！等等……唔……我信了，我知道你不是……唔……停唔！”秦箫身体卡在中间不上不下，只能不停地晃头躲闪。
一根滑溜溜的舌头伸进她嘴里，淡淡的牛奶香，她头顶发麻，赶紧顶住他的舌头往外推，口水糊了一脸。
杨真乘机含着她的舌头吸溜着，手滑入女人的西服裙中，扯出上衣下摆往上掀。
忍无可忍，秦箫狠狠抓住他的头发，把脑袋揪开：“你他妈到底有什么毛病！”
杨真被迫仰起头，消停了，秦箫拽了拽腰后的手臂，居然拽不开。
“放手！”她怒喝道。
杨真小口喘着气，舔了舔嘴角的口水，喉结滑动一下，没放。
“我数三声，你再不放手我恁死你！”
闻言他搂得更紧了，指腹在她光滑的后腰上贪恋地摩挲，反正亲也亲了，摸也摸了，大不了破罐子破摔。
“一。”秦箫脸色冷下来。
“二！”话音刚落，她直接揪着他的脑袋往后面车窗上撞，发出“哐”的一声，杨真被撞得眼冒金星，终于放开她。
秦箫立刻撑起身远离，坐回驾驶座。
杨真抱着头缩在座位上，疼得声音发颤：“三……你还没数三……”
秦箫冷笑一声。
她把衬衫狠狠塞回裙子里，擦了擦嘴边的口水，拿过矿泉水喝了一口，漱了漱，吐到车窗外，嫌恶道：“你吃了什么，一股奶味。”
“你说话……不算数……”
“那又怎样，我也没真弄死你。”
“你、你怎么能这样……”杨真难以置信地看她。
秦箫脸绷得像块木头：“两千字检讨，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