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2）

日光落在老旧屋瓦上，溽暑气在整个镇子里蔓延开，小街巷弄里的老人们纷纷搬了矮凳到屋外墙边的树下躲荫凉，三三两两的，打着蒲扇，度着时光，一两个顽皮的孩子因为放暑假了，在街上乱窜，不知热一样，来回打闹，从镇子东门跑到了西边巷口。热了就跟转角岔口摆凉粉雪糕的阿姨那里买一根雪糕。

卖雪糕冰棍这里，到了夏天就门庭若市，周肆作为雪糕店常客，这次也不例外，他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问阿姨买了几种雪糕。

“又来买雪糕了啊。”阿姨热络问。

周肆抬手扇了扇：“嗯。要这个这个这个，这三个味道一样三根，欸？”周肆目光一瞥，看到了冰柜右边放着黄色的雪糕，问道，“新品种？那拿一个。”

“嗯，芒果味的。”阿姨介绍道。

周肆一听连忙拦住阿姨：“哦!芒果啊，那不用不用，我家里人不吃这个味道。”

“家里人？是程一吧。你小子，”阿姨笑眯眯地从冰柜里拿出一根绿豆冰棍，“拿这个去。收你三根的钱，其他当帮我谢谢他妈妈给我儿子找教辅书。”

“好嘞。”周肆接过塑料口袋，提着往程一家去。

程一这个高三的暑假是真的玩得百无聊赖了。他之前一心在学习上，也没接触什么花花世界，打游戏也没有到上头的地步。

而且在家长眼皮子底下，他更清心寡欲了。每天就在院子里的花架秋千床上窝着，秋千床下熏着蚊香，蚊帐从两边放下，他就藏在蚊帐里，整个人仰躺着，不安分的脚高举着，倒踩着轻飘飘地蚊帐顶，手里举着本科幻，读一会儿，打会儿扇。

程一在镇子上的暑假，每天都过得简单又热烈，头上戴着艳阳，手上抱着新书，蒲扇不紧不慢地打着风，隐隐送来一点院中的栀子和茉莉香。耳边响着的是嗡嗡不停的蝉鸣，和母亲摆在炉灶上被将要沸腾的水敲着水壶敲得咕噜咕噜作响的声音。

程一想，大概夏天就是这样，要是能来一根冰棍，或者夏天就圆满了。

“吱呀——”将朽的院门破了午后院子里的祥和，惊了夏蝉，扰了炉灶上的一壶水。

只听那水咕噜噜，争先恐后地敲击着松了的热水壶盖，发出脆响，当当当地打在程一心头。

他立马翻身坐起来，掀开了自己的蚊帐，探出头，正看着进院子的周肆。

“周肆？！”他的目光对着周肆手里提的东西放光。

“诶！”周肆拿着绿豆冰棍，拆了冰棍上面三分之一的包装纸，递过去，“那边巷口的阿姨送你的。”

程一张着嘴，两手撑在床边跪着含住周肆递过来的绿豆冰棍。

周肆怕他一口咬下去，吃到纸，又往后抽了抽，冰棍带着一点程一红润泛光的**…程一还无所觉地用他灵巧的舌头，舔舐过有点化了的圆柱形冰棍。

这让周肆的眸光不经意间开始加深，他觑了觑眸，掩饰自己心里像炉灶上的水一样猛然沸腾起的心思。

程一仰首注意到了周肆的目光变化，大概也反应过来不对劲，他抬手去推周肆，一时完了形，差点从秋千床翻下来。

周肆赶紧丢了冰棍，将人抱住：“小心点。伯母说你最近肠胃不好，要少吃，你吃几口行了，我把这些放冰箱，一会儿你剩下的给我解决就行。”

说着他把程一安置好，转身跑向了厨房放冰棍。

他和程母打了个照面，为那个阿姨带了话给程母，然后他飞速地回到了程一身边。

程一见人出来，手忙脚乱地把最后一**进嘴里，被周肆逮了个正着。

周肆接过他手里的空冰棍棒，整个人凑到程一脸前，在他冰沁的嘴里，偷了一点染着绿豆香气的冰块和一点沾着唇香的腥。

转瞬即分，程一横了周肆一眼，极为浮夸地指了指厨房，发出哑语：“我妈还在！”

“她不知道。”周肆笃定地轻声辩解了一句。

程一睨了他一眼，羞红了耳，周肆却不知收敛地盯着程一微微勾起的嘴角，盯着程一弯弯的眉眼，盯着程一发红的脸颊。

程一被他盯得恼羞成怒，抬手落了蚊帐，将周肆这人一起关进了蚊帐里。

周肆给他打着扇，问起他的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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