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晚上接近十点到了清吧,几个圈里的朋友围在角落一张桌子旁,傅潜走过去,一一淡笑着打招呼。
大家常聚,他偶尔不来,为此被调侃了好几声儿。
“来瓶什么,”秦子谈替他招来服务员,“威士忌?”
“行。”傅潜没意见。
“早上怎么回事?那个,梁衡怎么回国了?”秦子谈可没忘记今天的事,“你俩什么时候混这么熟了。”
“昨晚大街上碰着的,说回国处理些事,太晚,我就让他借宿在我那儿了,”傅潜不为人知地叹了口气,“……还没那么熟。”
今晚梁衡请他去一家家常菜馆吃饭,看见他拿着束假花过来,傅潜觉得奇怪,开了个玩笑,说这是送我的?
没想到梁衡先是一愣,不知想到什么神色奇怪起来,憋出一句街上小孩儿给的。
而一晚上目光总绕着对方转动的“被吸引感”,让他敏锐地察觉出些不同。
梁衡是一个走近了些会令旁者觉得太不一样的人。
不只是他人妖身份带来的那种特别,傅潜想。
但要说是哪儿不一样了,却又说不出来。
……像磁石一样。
傅潜二十七了,没谈过恋爱但又不是蠢。二十五以前没谈是自己看不上别人,二十五以后纯粹是遇不到感兴趣的,至于为什么拿二十五做界定呢,因为那年第一次被催婚,认真想了想觉得自己这情况好像是挺少见的,也难怪秦子谈天天嘲讽。
莫名奇妙单着,是男是女他其实无所谓,是人妖的话另论……
不过两个人相爱的话就可以了吧?傅潜想,对“爱”的理解挺匮乏。
八字还没一撇思考问题倒还追求全面。
从小接受的教育很开放,而这也让他不会对此产生太多猎奇感。
但是梁衡,傅潜摸不准。
先别说他摸不准自己的想法,梁衡的为人处事和生活节奏看起来像是把孤独终老定为人生目标,并且目前在不懈努力。
“缘分,”他听到秦子谈说,“这是真有缘,不过你心挺大,直接让人住你家啊。”
傅潜扯了扯嘴角。
有缘是挺有缘的。
清吧里氛围很好,不算清冷安静也绝对不过分热闹,柔缓好听的音乐声传入耳蜗使身心松弛下来。
“明天要不要去我家下馆子啊?”岑美是个模特,捏着手指,“搬家了你们也没来看过。”
“忙呢,没时间,周末找时间去吧。”秦子谈率先应和道。
“傅哥你呢?”
“我可能也没时间。”傅潜没事干但单纯不想去,这里的朋友有的熟但只是一般熟,况且岑美一女孩儿他不太方便。
桌上对面的男人叫大谷,也摆了摆手,“妹我算了啊,明天出活呢,得忙一晚上。”
“什么活?”
“咱们市剧院,”大谷说,“演那个《第十二夜》,我要去拍摄的。”
傅潜手里握着酒杯一顿,杯中液体轻微晃动,他想起来。
梁衡去就是这个《第十二夜》,买了不是全套的莎士比亚剧本集。
桌上的人大多都听过,“国外演员来演?”
“是啊,”大谷说,“不过好像场子不是那么高档,青年演员?呃……不清楚,不过你们要门票不?我可以搞几张来。”
大家热络着,秦子谈看见傅潜的神情,觉得不对劲,怼他一下,“怎么了啊这是?一晚上心不在焉的?”
傅潜不提,相反给大谷留下一句“
私聊”,只说生物钟到了,要走。一时间朋友都在抗议取笑。
“你够养生的,”秦子谈说,“哪儿是二十七啊,七十七还差不多,傅爷爷。”十一点还没到,他们这帮人一向都是第二天要赶活儿,晚上还能相约ktv把时间推向凌晨一两点的。
“下次约。”傅潜笑了下,他不想太晚回去,梁衡还在。
“记得叫代驾啊。”秦子谈不闹他了,扭过头瘫着唠嗑儿。
回去时家里安静,而开门后玄关处留的那盏暖黄色的灯让傅潜心里的隐秘情绪放大了一些。
他轻手轻脚踱去房间,洗完澡后大谷的微信发来:哥,你要几张?
—两张。
傅潜敲完字发去顺便转钱给他。
—行,那我明天路过Tan放前台那儿了啊。
—好,多谢。
翌日,梁衡刻意起早,想了想买早餐回来,虽然傅潜不在意,但既是借宿他不想起得太晚。
七点傅潜睁开眼,大清晨这个点儿起来而没赖床毛病,两人都不太符合当代青年懒瘫颓文化,一个赛一个的作息正常。
傅潜是习惯使然,而梁衡是长久失眠后才调好的生物钟,睡不久。
傅潜来到吧台喝粥,他则在沙发角落继续看书,对比了一下梁衡觉得客厅看书似乎比客房里要舒服些。
傅潜观察到他手里拿着个东西,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昨天那束假花,假得那么敬业梁衡居然用它来当书签?
梁衡好像还挺看重这个假花的。
或者纯属是想废物利用。
“梁衡。”
“嗯?”沙发上的人抬起头。
“……没。”傅潜出声一时冲动,想了想等去Tan拿到票了再跟他讲。
梁衡又低下头,完全不追问他的突兀,显而易见的缺乏好奇心、不易被吊着,无趣标杆。
傅潜吃完早餐出门,开车,来到Tan拿票。小倪把那两张话剧门票拿出来给他,闲聊道,“傅哥你过得太闲了吧!咱们工作室的哪个不是天天跑活儿,你怎么还有时间看话剧哟。”
“忙一会儿闲一会儿,”傅潜笑了笑。
“约人啊?”小倪笑道。
他拿着拿票,低头看了眼,“嗯”了一声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