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2）

第一场戏拍的是路清河在湖边第一次见到盛断章，剧本把这一幕设定在寒冬，而现在正巧是六月底，北京的夏天已经来了。

卫宁来找他们说戏时，沈如约和洛言正拿着小电风扇对着脸吹，他俩裹着厚重的衣服，一秒不吹脸上的妆就能掉光，饶是如此化妆师姐姐也一直拿着粉扑跟在他们身后。洛言的服装要薄些，之前试装时，造型师就根据洛言的特点给他重新调整了服装，剧本中对盛断章的描述是留洋归来颇有魅力的中年男人，大抵上魅力也是因为其身上浓厚的书香气。但洛言太帅了，脸庞也过于年轻，穿上剧组原本给他准备的棉服大褂，显得老气横秋，有着说不出的违和感，在经过卫宁同意后，服装组索性给洛言做了一套深灰色中山装，笔挺而精致，倒真有几分留洋教授范儿。

沈如约就没这么幸运了，他要和其他群演一样穿着皱皱巴巴被剧组特意做旧的棉服，因为路清河是青年学生，沈如约之前懒得剪的头发也被修短，整个脸蛋完全露出来，看起来像个高中生，臃肿的长袍棉衣穿在他身上也平添几分可爱。

卫宁拿着剧本看他们俩对了两遍词，倒没提多余的意见，只说：“这是咱们开机第一场戏，我特意挑了一段比较简单的，最好一条过，讨个好彩头。”

这场戏确实不难，两人初遇，路清河在漫天大雪的湖边读书，盛断章纠正他读错的一个单词，此时二人之间还没有感情羁绊，相对后面交织着浓郁情感的剧情要好演很多。

卫宁走后，沈如约才注意到洛言手中的小风扇一直是对着他吹的，当下觉得心头就像是可乐在上面跳了两下。

“谢谢，你自己也吹一会儿吧。”沈如约像是心情很好，嘴角勾出一丝微笑。

洛言一愣，才明白过来沈如约指的是什么：“啊！没事，我的衣服比沈老师薄很多。”

沈如约的脸几乎没化妆，他本就干净白皙的像个少年人，尤其是一双澄净的眸子，多的是无辜和依赖。就在这一瞬间，洛言仿佛看到了路清河本人，为什么盛断章会主动和路清河说话？除了为人师表的责任，更多的应该是面对这么一位少年时，每个人都会不由自主的想靠近。

造雪机嗡嗡的噪音打乱洛言的思绪，此时他有些紧张，卫导的片子向来都带有些朦胧美的文艺气息，《清河》这部文艺片更是如此，以前别人夸他演技好，不管是恭维还是真心实意，对于此时的他来说都没有任何帮助，偶像剧中直白又粗糙的表演与卫宁要的东西完全不搭边。

洛言中山装的立领上面不知何时粘上了一个小碎纸片，离远些肉眼都很难看见。沈如约心里纠结了很久，还是上前，轻轻地把它捏下来，他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可仅仅只是靠近一秒，也足够让他耳根发红。

洛言以前采访说过，自己的理想型是细心的人，比如他的衣服上不小心沾到脏东西，对方可以温柔的帮他拿掉。

沈如约一直记得这个，所以刚刚才没控制住上前帮他拿掉小纸片。那个小纸片沈如约一直紧紧捏在指间，直到正式开拍。

沈如约的举动不仅吓到了洛言，连旁边的化妆师也十分惊讶，她跟沈如约也合作过不止一次，她的印象中沈如约人很好，有礼貌，只是和所有人都不亲近，更不会主动靠近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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