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力更生(15)冗长的争吵(1/2)
电子音响过两声,红色的运转标识灭下去,章桀心头的憋屈却随着火红的辣椒色沸腾了起来,溢出来直接上了头。他灵魂突然苏醒似的,愤然转过身来顿足愤慨地冲乾坤吼道:“你根本就不相信我!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跟二喜是最好的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可能跟他绝交的,你死心吧。还有啊,你凭什么、你不能把我的朋友都赶走。他们又没犯法,也没干伤天害理的事。你不能自己吃醋就随便赶人啊,就仗着你是警察。欺负人吗这不是。”
乾坤被他过度的反应惊得一愣,寻思着或许自己话说重了,该起身去抱住他哄一哄才好。但他留在原地没动,镇定如常:“我把谁赶走了?”
心头大患刘阳喜不仅没有远离他媳妇儿,还渗到了内部。照理说,应该他更闹心才对。要求章桀跟刘阳喜保持距离,跟把人赶走也不是一回事。
火锅炉子断了电,咕嘟声逐渐式微,终于停下来。蒸汽不似先前那么浓,房间里的温度也渐次降下来,凝固了时间界限。
章桀终于颤着嗓子怒声说:“铁牛啊!”竟然还有脸装不知道。
一事儿没了,怎么又能拐到铁牛身上去?乾坤追不上他的思路,也不打算像平时一样顺着他绕弯子:“我跟你说刘阳喜的事情,不要扯别人。”
“铁牛不是别人。我现在就是要跟你说他的事。”
这下好了,又多了一个不是别人的情敌。乾坤的妒火烧起来,猛地站起来,三两步走到章桀跟前:“又不是别人。他们都不是别人,那谁是?我吗?”
章桀被逼得往后跌了好几步,还是被乾坤伸手捞住才没摔倒。但他很快放开手,居高临下地面对章桀:“有事就瞒着我求别人。到底谁才是你男朋友?”
话说出口,乾坤很快意识到这股无缘无故的愤怒,跟前几天的不安如出一辙。因为是章桀,所以没法儿保持冷静,不想保持冷静。
“我不是那个意思。”章桀躲开让他生畏的眼神,往边上挪开,正好磕在下午新换的餐桌上,玻璃桌角尖锐,扎得还挺疼。这又让他想起换家具的刘芮潇,再也绷不住了:“你生气吧,你生气我也要说。我都知道了。张扬跟我说的。铁牛也跟我说了。就是你欺负铁牛,别想狡辩。”言之凿凿,绝不给乾坤机会否认。
张扬这家伙!乾坤现在十分想去把张扬那张臭嘴巴封上。再小的事儿,从张扬嘴里说出来,至少也得夸张三五倍。但事儿他确实做了,光明正大的,也不抵赖否认:“你是我的人。他都跟踪你到我家门口了,在我眼皮子底下挖墙脚,指不定还有别的危险。我不可能不管。”
“那你就把他赶走?”章桀原先还心怀侥幸,听到他亲口承认,简直火冒三丈:“我都跟你说了我跟铁牛都说好了。他是个老实人,不会做坏事。你干嘛去吓唬他?他就是跟着我,又不会真的怎么样。二喜见了都说他没问题了,你一个警察队长,眼力还不如二喜呢。”
“又是刘阳喜。他的话你怎么就那么听呢?”乾坤最听不得他说这样的话,面色愈发冰冷:“章桀。或者你直接告诉我,我跟刘阳喜之间,你想选谁?”
章桀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认真思索未果:“为什么要选啊?”
乾坤步步紧逼,猛然一拳打在章桀背靠的墙壁上,吓得他缩着脖子紧闭上眼,差点儿就要腿软倒下去:“你就说,选谁?”
“我不选!”章桀紧靠着墙壁,手掌心贴在墙壁上,渗出的汗珠沾在冰凉的墙壁上,瑟瑟发抖。
往常,这种时候章桀该抱着头喊哥了。很没骨气地求放过,把不痛快都憋到肚子里,抛到脑后,丢进不可回收垃圾桶,埋进填埋场,像从没有过这样那样的情绪需求。
但这回不行。
“我不管,你就是错了。你去跟铁牛道歉,跟他保证以后都不要去找他麻烦。他跟我一样是因为喜欢男人让家人知道了,活不下去了才出来。他偷从农村跑来北京一个人打拼,好不容易找块好地儿把包子铺经营这么好,你凭什么自己瞎吃醋就把人铺子拔了啊?”
“这跟包子铺有什么关系?”乾坤意识到他们中间恐怕有什么误会。
“你还问我,你让铁牛搬走包子铺的,还上门欺负人家,还说要给他涨房租。别以为我不知道。”
房间里的陈设从原木色系又换回了经典黑白搭配,刚拆封摆出来还没沾染烟火气,清雅的图案相得益彰。这样的氛围下,刚才的一番争吵恍然变得逗趣起来。
乾坤总算知道章桀生气的点在哪儿了,一腔怒火熄了大半,摇头反笑:“我的乖乖,你真是……说你什么好?我没让他搬走包子铺。张扬那个嘴上没把门儿的,说什么你得对半儿信。就是警告他不要再跟着你了,否则就用正当理由拘捕他。”
是这样吗?章桀有一瞬觉得理亏,但两找到了别的论据:“那也不行。要不是你去警告他,他就不会搬走包子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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