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力更生（7）把他还给我（2/2）

乾坤冒失地挂断了电话。他没精力也没时间应付刘芮潇接下来的大段数落，找章桀要紧。

夜里10点半，市局灯火通明，加班的部门不少。乾坤直奔三楼刑侦科，推门就往里闯，宁采倩和林杏瑶已经在等他了。

在来市局之前，乾坤到小区监控室调过了录像，给所有可能了解章桀行踪的人打过电话。林杏瑶恰好在市局加班，接到乾坤的电话便向上申请调取了章桀的通话记录，成功顺这条线索与童谣取得了联系。

按照童谣的叙述，章桀和刘阳喜极有可能困在了山区。至于原因，希望只是跟天气有关。

“签字吧。”宁采倩已经誊好立案卷宗放到乾坤跟前，下面夹带的是警用直升机调用申请：“我这边走不开，让杏瑶跟你一起够了吧。”

乾坤放下笔，瞄了一眼挂着熊猫眼打哈欠的林杏瑶，说：“不用，我自己就行。加上特警那边儿的人，够了。”

“那注意安全。”宁采倩收起文件，继续跟队员讨论先前的案件。林杏瑶拿着会议记录本，追到门口扯着嗓子喊： “注意安全啊乾队，人带回来了让嫂子给我报平安啊。”

乾坤没有回头，加快了脚步。一定要平安，他默念祈祷。

直升机匆忙发动，从警队后院停机坪上焦急地缓缓起飞，旋翼翻搅得低空气流涌动，在院子里刮起一阵寒凉的冷风。

进入白河攀岩区，半路被接上的童谣黑灯瞎火地给警察同志胡乱指了好几次弯路，救援队伍才靠近白天众人团建的地点。

由于光线过暗，搜救工作进展非常缓慢。直升机顺着岩壁升降盘旋一周，几乎贴着山岩飞行，仍然没有找到任何生人迹象。飞机随即按指令转到山后缓坡上，视线被树木阻挡，在濛濛雨雾中，更加难以定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乾坤不停地查看时间，希望过得再慢一点。

“乾队，会不会不在这儿了？”已经过去半小时，留在直升机上的特警逐渐对乾坤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一定在。”乾坤笃定地说，依旧靠近直升机舱门口，密切监视聚光灯的搜索范围：“扩大搜索范围。”

“去前面那座山吗？”

“对。”

雨势不大，但万一这片山区结构不稳固，目前他们已经发现两处小范围山体滑坡。一旦遇山险，未开发过的山路是走不了人的。

飞上来前，他们放下去两名特警在河岸上搜索。地面特警汇报说找到了河边停放的吉普车，因为下雨涨水，车轮已经着水，不影响正常驾驶。他们没道理放弃吉普车这个最方便的交通工具。照童谣的说法，这车是刘阳喜授意他留在这里的。

下午四点钟童谣接到刘阳喜电话时，两个人还在山上。退一万步讲，就算章桀在那通电话之后马上下山，因为意外原因不得不使用别的交通方式离开，绝不至于到现在还不联系他。

他们从新手攀爬区上的山。但这里山顶一眼看得到边，连个人影都没有。章桀从没攀过岩，刘阳喜不会那么没分寸，上来就让他在没有专业教练的情况下野外攀爬。所以极有可能他们根本没去攀岩，而是直接绕道后山去了。说不准走得更远。

但刘阳喜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乾坤一颗心悬在半空，无暇多想。他放下望远镜，命令驾驶员：“定位山体滑坡重点搜索。”

“是。”

飞机沿着山体向下滑行，悬在泥污滚落的半山腰处缓慢前移。雨水把山坡冲刷得干干净净，泥土上一点儿脚印的痕迹都没有。

“继…”话音没落，乾坤眼角余光突然感知到右前方微弱的亮光，在漆黑的夜幕下闪动，在约两公里远处，靠近岩壁山角的下方。

再举起望远镜查看，光源已经找不到。

他让强光打过去。一圈浅白的聚光灯照出不规则的天然溶洞形状，在雨雾中若隐若现。

谢天谢地。

“一点钟方向平飞下落，准备救援绳，一会儿我下去，其余人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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