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情之鳞(一)(1/2)
游天祭又在路上花了一个月回到永宁城。等他再一次看到永宁城黑色的城门的时候,零落的蝉声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拉开了初夏的序幕。
游天祭进城之后直接就去了荣府,进了荣府书房。
荣炳然和往常一样,端坐在书桌后面处理着永远都堆积成山的公务。
游天祭往书桌的对面一坐,端起茶壶就给自己倒了杯茶。
荣炳然头也不抬地说:“你回来了。”
游天祭点点头,从怀中掏出蛇眼石,说:“我把蛇眼石带回来了。”
闻言,荣炳然停下批注公文的笔,双手交叠地竖在桌上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说:“我听说这次荣余空着手回到源教之后,他们圣女大发了一顿脾气,甚至还让人把荣余拖到戒堂打了十几个板子。”
荣炳然的语气仿佛只是在说一件趣闻,但是十分熟悉他的游天祭感觉到他并不是那么高兴。
最后,游天祭也没搞明白荣炳然对荣余受罚的态度。
荣炳然端详着桌上的蛇眼石,十分好奇地问:“说吧,你是怎么从荣余手中拿到蛇眼石的?”
游天祭说:“蛇眼石是荣余让给我的,要不然我根本不可能拿到它。”
荣炳然惊讶地看着游天祭:“理由呢?”
于是游天祭就把自己小时候怎么遇到荣余,以及和荣余一起生活了两年的事情告诉了荣炳然。
“这件事我还不知道呢,”荣炳然微笑着说:“你也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
虽然荣炳然的表情是微笑的,姿势是放松的,但是游天祭还是察觉到了,自己的舅舅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游天祭缩缩脖子,小声说:“我还以为你一直都是知道这件事的呢。”
荣炳然沉默了一会儿,等到他再一次开口的时候,游天祭察觉到他的气已经消了。
说来也奇怪,虽然荣炳然的外部表现从来都和内心想法不同步,但是游天祭从小就能准确地辨认出荣炳然的真实情绪。
荣炳然翻过了有关荣余的话题,说起了下一个圣器的情况:“我刚刚得到的消息,情鳞可能已经出现在了漱骨沙漠的雪泉宫里。”
游天祭眉头微皱,“就是上古鱼妖锦莲建在绿洲里的那个雪泉宫吗?”
自从人族开始记录历史以来,漱骨沙漠的雪泉宫里一直住着一位鲤鱼所化的鱼妖锦莲。然而几千年前,这位大妖突然把家中的钥匙留给了雪泉宫旁边的蜃渺宗,托付人族帮忙看家之后,就离开雪泉宫周游四方去了。
如果情鳞真的出现在了那个地方,事情就有些不好办了。
“你没听错,就是那里。”然后荣炳然卖起了关子:“现在还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好消息吧。”不知道为什么,游天祭心中有点忐忑。
荣炳然拖长调子说:“好消息就是,蜃渺宗好像还不知道圣器已经出现在了他们家门口的事情。”
“怎么可能?”游天祭惊讶地脱口而出。
拜托,现在整个亘荒大陆的人族都在谈论圣器,就连五岁的小孩也能扳着指头告诉你六大圣器的名字。现在真的存在这样迟钝的门派?
荣炳然解释说:“你也知道的,蜃渺宗的人向来不屑于和沙漠之外的门派有所交集,所以他们得到情报的速度总比别人慢一些。”
蜃渺宗确实拒绝和平原地带的门派来往,按他们的说法是避免和已经从内里腐朽的法师界其他门派同流合污。
没错,他们就是这么与众不同、清新脱俗的一个门派。
如果游
天祭想要得到情鳞的话,那么这确实算得上是个好消息。
“那么坏消息是什么?”游天祭问荣炳然。
荣炳然悠闲至极地往椅子上一靠,说:“坏消息就是,蜃渺宗从来不曾把钥匙给过他们宗外的人。而没有钥匙,你就进入不了雪泉宫。”
荣炳然说完,游天祭就不假思索地接上一句:“所以我需要把钥匙偷出来吗?”
荣炳然挑挑眉,玩味地说了一句:“好想法。”
就是不知道游天祭想要如何在蜃渺宗十几个长老的看守下把钥匙偷出来了。
好在,游天祭还算有自知之明,很快就想通了在蜃渺宗中偷取这么重要的东西是不可能的,因此他很快就转换了思路。
游天祭整理着自己的思路,断断续续地说:“我不能直接潜入进去偷钥匙,我得想一个办法,潜入蜃渺宗,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探查到钥匙的位置,然后再做好万全的计划,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偷钥匙,进入雪泉宫……”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荣炳然肯定了游天祭的想法,“而且这里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让你潜入蜃渺宗。”
游天祭极上道地追问:“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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