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他对着那双郑重的眼睛，说不出话。

还没有动作，耳边突兀地传来尖利的惨叫。

林双木怔住，陈施也皱了眉。

隔壁琴房传来了推搡撕扯碰撞的怪声，接着是撞倒东西重物坠地的声响，配着肉体拍打和断断续续的哭泣的声音。

听了几秒，意识到不对的林双木实在忍不住起身。

肩膀却被人按住。

牢牢地固定在原地。

林双木似乎刚认识到，陈施的力气居然有那么大。

“不要紧。”他像没听到一般若无其事，架着林双木的手往下按：“继续。”

林双木沉着脸，“有人在哭，你听不见吗？”

陈施的表情从头到尾没有变过，自然得像习以为常。

“有人捡了别人的东西，不过就是问问主人是谁而已。”

语气平静到没有感情。

隔壁屋的哭声更凄惨了，连哀求的话都有些说不清。

林双木屏息盯着陈施，隐约听见她们对话里好几个熟悉的名字。

“放开。”

陈施不动。

他又一字一句地重复道，怨气直抵着牙。

键盘盖轰的合上，钢琴发出长久的轰鸣，这要是直往人手上砸，那估计得去医院重造了。

然而陈施还是没有多大反应。

两人之前的好气氛被洗得一干二净，林双木瞪着漠然的他，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陈施将手覆在震动的盖子上，仍旧是一脸无动于衷。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周围绕着各种激烈的杂声。

陈施缓缓地取下了琴架上的散谱，“既然不愿意，那今天就到这吧。”

他的声音不大，可隔壁的喧闹声却瞬间停滞住。

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重新复归于寂静。

林双木脸色更难看了。

陈施走出琴房，转身在隔壁停下。

他敲了敲紧闭的门，里面静的仿佛空无一物。

“以后小点声，不要吵到人。”

厕所里。

陈施几乎是被野蛮地抡到墙上，后背重重地砸在冰冷的镜子上。镜子前倒映着林双木怒极的脸。

要不是林双木手下留情，陈施的五脏六腑这回都被震个不行。

暴怒的林双木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啊。陈施想。有点像小刺猬。

刺猬本尊正抵着他的脖子，凶神恶煞地吼：“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

被架着不能动弹的陈施也不恼。

反而欣赏着注视着他怒目圆睁的面孔。

“回答我。”林双木被他的淡然闹得火起，凶道。

可惜陈施压根就不害怕，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他对林双木的郑重其事感到滑稽，最后真的忍不住笑出声。

他笑得放肆畅快，甚至有些狂傲，无声的嘲讽。

“不能吧？”他抬头，似笑非笑，没有直面回答：“在你之前的学校没见过？”

陈施慢慢推开他的手，看了他一眼：“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不过发泄一下情绪罢了。这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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