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2)
每个班都有不良的差生,如林双木这种老老实实上课又坦坦荡荡犯浑的,有像祝素素那样浑浑噩噩上学战战兢兢生存的,还有像艺术生宁雅这种明明白白逃学堂堂正正垫底的,他们都在各自的岗位上踏踏实实做着自己的分内之事。
只不过,宁雅是属于三个人当中出镜率最低的那一个。
虽然她一头金发加持,吸睛无比,但身为一个身怀舞台的艺术生,来班级接受老师雨露的机会毕竟较少,和道不同的同学往来的机会也更是寥寥。
开学至今,除了不幸给“新来的老师”戏耍了一回悻悻而归,宁雅至今没有往自己的班级里踏进过一次。宁雅往往去班主任每月冒一次泡,就又会自己的基地集训压腿去了。像技多不压身的林双木、宁雅这种另谋他路之流,往往属于金字塔的中间层级,对班级的世事不关心,不过问,不插手,不参与,虽然陈施这顶端挖了“四不”群体的墙角,拐走一个,为数不多的“尖儿”六班只剩下宁雅一人。
宁雅第二次回校,是新的月份的开始,比生理期还要准时。不过,这回她念及上回那位俊美如涛的新老师,特意往教务处经过了几回,无一所获。
办公室里。
班主任老周挺着孕肚,看着有几分即将为人母的憔悴。她叮嘱了几句宁雅,交代她去把考试大纲找出来适当地背一背,不要把文化分落下,就不再多说。
考试大纲,宁雅回忆着这陈旧的四个字,拼命地在片文只字的记忆里搜寻着。
最后,没办法,她只好不情不愿地去班级走一趟,去抽屉里找找那陈年古籍。
她走进教室,发现认识的人不多,于是外表高冷地穿过课桌,凭着粗浅的记忆找寻自己的位置。
每张桌子都堆满了乱七八糟五花八门的习题,她皱着眉正头大,后门边上的女生冷淡地开口:“那里不是你的座位,你的位置在第五组最后一桌。那些东西是陈施的,别随便乱动。”
宁雅连劳委田霜雪都不认识,可一听到“陈施”两个字,当即立起身离开了。
可惜粗线条的田霜雪没告诉她,她的位置要从自己这里自右往左数的第五组。
宁雅稀里糊涂地又找错了桌子。
她在桌上抽屉翻检捣腾了好久,愣是什么熟悉的东西都没挖出来。
一本挤在抽屉角落的小册子掉落。
一百八十度摊开躺平的两页刺目地写着满满的整面,椎心泣血一般。
宁雅一愣,侧目探了一下那个提醒自己的女生的方向,见她低头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正翻阅着字典,于是不动声色地捡起,带走了。
她抱着那本册子,镇定地目不斜视,逆着上课铃声的人流缓缓向前走去,她拐进厕所里,关上门,悄悄打开了那本压得有些变形的日记。
每一页里,都胡乱地记着只言片语,可以看得出记录人的精神状态不佳,写的字是鸦飞鹊乱,潦草不堪。
“想融入她们,不想被排挤。”
“帮他写作业,有点开心。”
“衣服被涂了涂改液和胶水,好想请假。”
“做人真累。”
“椅子被502黏住了,裤子湿了一片。”
“新买的眼镜碎了,上课看不清。”
“被讨厌了,下次不能买榴莲。”这句旁边还被标注涂黑了一个星。
“自行车被扎破了。”
“他笑起来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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