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7年前
郁含一把章铣送到活动安排的酒店。港城不大，但因为是热门旅游城市，所以一到夏天酒店总是人满为患。章铣背着双肩包站在郁含一身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拿着自己的身份证明在前台和工作人员交涉换房卡。郁含一说的是英文，章铣觉得他说英文的时候比说普通话好听，更硬朗一些，说普通话的时候或许是因为语调的问题，总会显得过于温柔。
“好了？”章铣看着郁含一从前台接过房卡，又屁颠屁颠地跟着他身后走进电梯。
“这个是你的房卡。因为你来得最晚，所以破例可以一个人住一间，其他人都安排好了。”郁含一把房卡递给章铣，按下楼层之后开始交代：“虽然这次活动有老师负责，但是每天晚上5点之后都是你们的自由时间。所以我们还是必须按照成年人的要求来约法三章。”
“我不是小孩子。”章铣嘟囔了一句。
郁含一低头看了一眼撅起嘴巴不高兴的章铣，叹了口气说：“这不是针对你，这是我们对所有学生的要求。自由活动时间原则上我们不会限制你们的行动，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玩什么就玩什么。但是酒精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能碰，夜店不能去。每天晚上10点前都要到酒店。我会每天晚上都来查房，明白么？”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他俩于是往房间走去。
“我以为会没有时间要求。超过10点回来不行吗？”
章铣开始讨价还价。
“不行。这个时间也是你父亲特意要求的。”
“操！”章铣懊恼得在身后大叫了一声。
“小朋友不许说脏话！”
“我不是小朋友！”
郁含一在房间门口停住，章铣刷卡，“哔”一声门开了。
“好了，有什么问题随时打电话给我。祝你在港城玩得愉快。”郁含一站在房门口，确认章铣没有别的需求之后才离开。
章铣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双肩跑扔在一旁，一个仰躺就把自己抛到床上。他掏出手机，算了算时间，现在老爸应该还在飞机上。他又翻了翻手机里存的几张新疆的照片，心里的失望和不情愿又再次蔓延上来。
“我不喜欢这里。我想现在就回去。”章铣还是忍不住给老爸发了条短信。
第二天一早，章铣准时出现在酒店大堂。这次和他一起参加活动的学生还有五位，加起来一共三男三女，五人中第一个留意到章铣的是一个叫宋棋的男生。
“我叫宋棋。”宋棋朝章铣伸出手，他带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看上去就是学校里最常见的好学生。
“章铣。”章铣把手伸出去虚虚握住，很快就放开了。
宋棋似乎对章铣的冷淡并不在意，他开始热情地和章铣聊天，问他是什么时候到的呀，坐的是是那一趟航班为什么会这么晚，在那个学校念书平时成绩怎么样……
章铣刚开始还耐着性子回答，但宋棋后面一直滔滔不绝在他耳边哔哩吧啦，章铣觉得自己快到了崩溃的边缘。
一旁站着的一位女生留意到章铣忍不住翻起的白眼，她轻笑了一声，拍了一下宋棋的脑袋说：
“宋大学士，你就别问了，给这位小哥哥喘口气吧。”
章铣闻声瞟了一眼过去，面无表情地问：“你多大了？”
女生愣了一下，才回：“16。”
“那我同龄，我可不是你的小哥哥。”说完，章铣移回视线，扭过另一边看大堂的风景。
女生顿时哑然。
原本站在一旁看热闹其他几个学生也停下
了聊天，其中有人小小声了句“脾气挺大”，刚好被章铣听见了。
“都怪我。”宋棋眼看气氛不对，也不知道是那句话让章铣不乐意了，于是笑着打圆场：“你看，都怪我顾着说。章铣，”宋棋扯了扯他的双肩包，指着刚才的女生介绍说：“这位是李嘉嘉。李嘉嘉，这是章铣。”
章铣再次把头扭过来，他朝李嘉嘉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他不想第一天就弄得气氛不愉快，于是忍不住为自己解释：“我刚才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我只是不喜欢别人这样叫我。”
李嘉嘉也点点头。她笑了起来，像是没事了一样，说：“没关系，以后我就叫你章铣吧。”
一会儿之后，郁含一和另一位陌生的老师出现在他们面前。两位老师招呼着六名学生上了车，还一人发了一个小的袋子，里面除了有拼装水，还有一些别的小零食。郁含一之外的那个陌生的老师站在车厢前面开始给大家介绍今天的行程，章铣低头翻了翻刚发下来的小袋子，拧开水喝了几口，把剩下的零食都给了和他坐在一起的宋棋。
“你不吃？”说话间，宋棋已经撕开了一颗糖，放进嘴巴里含着。
虽然才9点半刚过，但港城的日照已经格外猛烈了。章铣顺手拉起一旁的车窗帘遮住阳光，他说：“我不爱吃这些甜的。”
“你吃早饭了吗？我早上没在餐厅见到你。”
章铣摇摇头，“不饿。”
“说话的这个老师姓邓，说我们可以叫他邓老师。”宋棋开始小声地和章铣八卦，“另一个你应该已经见过了？郁老师，长得帅，据说是中英混血。”
章铣原本已经闭着眼睛斜靠着车窗，听见宋棋这样一说顿时睁开眼睛，从座椅后探出半个脑袋打量了几眼前面的两位老师，说：“你怎么知道，他和你们说的？”
“李嘉嘉和那俩双胞胎打听出来的。”章铣沉默地看了眼他斜前方的李嘉嘉，还有后一排的一对双胞胎张晓晓和张优优。
“女生就是八卦。”章铣“切”了一声，又靠了回去。
“还是因为郁老师长得帅，不然她们也不会这么兴奋了。”宋棋嘎嘣嘎嘣把刚才嘴里的硬糖嚼碎了，又扔了一颗新的进去。
“你这么爱吃糖，不怕牙坏了？”
“不怕。”宋棋笑眯眯地说，“我就爱吃糖，坏就坏吧!”
说罢，宋棋看了一眼闭着眼打算睡觉的章铣，有些担心地说；“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好苍白。”
“我？”章铣张开眼睛看了眼，摇头。
“那你先睡，可能是昨晚刚到太累了。”宋棋拍拍他的肩膀，“等到了目的地我就叫醒你。”
港城不大，车在路上开了一段时间之后，全部人在第一个目的地——海洋乐园前下了车。章铣走在队伍的后面，低着头戴着从自家老爸那儿顺来的一副墨镜，有些无精打采。郁含一站在入园门口，手里拿着票，挨个放学生们进去。等到章铣拖着脚步走到面前时，郁含一立刻伸手将他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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