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魔学导论（1/2）
乔安一直觉得自己还算是一个会读书的人。而他的秘诀是熟能生巧，也就是常说的笨鸟先飞。举一反三这种事情，对乔安来说曾经是件挺难的事。
乔安4岁之前还说不清楚简单长句，对人也完全不感兴趣。顾清和一度以为自己生了个白痴，对此大为恼火。当时顾清和的事业正在上升期，孩子没满两岁他就去米帝IIT的建筑系任职，之后开始整年、整年不回家。
乔安5岁的时候被确确诊阿斯伯格综合征的。这种病是越早干预越好。那段时间乔安和妈妈住在外公外婆家。儿子被确诊之后，顾清和暑假短暂地回国住了一个月，和乔妈妈摊牌。顾清和正在竞争建筑系主任的位置，希望很大。他希望乔妈妈放弃这个没用的孩子，来米帝辅助他。然后在米帝生一个健康的二胎。
乔安，那时候还叫顾平，是一颗没有用的弃子。当然这些乔妈妈都不会让儿子知道。所以至今，乔安只是以为自己有病，爸爸又忙，才不见他。并不清楚顾清和根本就是把他当作自己人生道路上的污点和绊脚石。
孤独症早期干预中有一条：建立良好关系培养对人的兴趣，对孤独症幼童融入社会来说很重要。顾清和回来摊牌的这年暑假，改变了乔安命运的正是他遇到了顾清和家的老邻居——来爷爷家过暑假的方翎翔。
顾清和与乔妈妈谈崩，一怒之下飞回米帝。乔妈妈白天上班带不了孩子，国内那时并没有非常专业的干预机构。本想再交给外公外婆带，谁知方家爷爷说自家孙子也在这里过暑假，方翎翔从小就是里弄里有名的神童。于是13岁，自己还是半大孩子的却已经在读高一的方翎翔开始每天带着一个漂亮却沉默的5岁小朋友过暑假。他制定完一周计划，交由乔妈妈过目同意后，每天带着小朋友到处玩儿。方翎翔本身在学校里很难交到朋友，他比同学小很多，又太优秀。这么个听话又漂亮的小跟屁虫成了方翎翔开始盼望每个假期的原因，是他最甜蜜的负担。
博物馆、美术馆、图书馆、游乐场、游泳池、公园，他带着乔安走遍魔都。出不出门的日子在家读绘本给乔安听。乔安那时第一次听到《野天鹅》就很喜欢，他知道自己不会说话，所以自动带入了角色，觉得总有一天他也能像公主一样开口说话的。
给了他这样信心的是方翎翔。
他是照亮乔安生命的第一束光。
乔安告诫自己一定不能留级，要尽快回去。他的小方哥哥还不知道他就是小时候那个沉默的顾平。他这次回去一定要勇敢地告诉他。
“乔？乔-雪诺？”浅田润拍拍他的肩膀，“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AI：同问？
乔安：(*/ω＼*) 没想什么。
乔安摊开手里的笔记本给浅田润看：“课堂笔记，你赶紧抄好。明天又是除魔学导论课，你当心被桑露教授抓起来开小灶。”
浅田润被乔安一句话吓得抖两抖。一共有5名教授开设除魔学导论课。其中最好过的教授桑露的课抢手到选课系统瘫痪。结果乔安靠AI帮他黑了程序，才和浅田选上课。
结果选上了才发现桑露的课并不好过。她只是不像其他导师那样依靠出勤率和期末考核，而是学会在课堂上花式虐学徒。
俩孩子在忐忑不安中迎来了新一周的除魔学导论。
然而出师不利大概讲的就是今天。早上先是食堂买早饭遇到让人倒胃口的威利-罗森道尔那帮人，到了教室，又发现他们的位置被一个陌生学生坐了。
乔安和润面面相觑，这怎么办？本来桑露的课就是满打满算一座难求。没办法，硬着头皮上。
“同学，你是走错教室了吗？”
“嗯，这是我们的座位……”
那个人高马大从天而降的占座新同学啧巴一下嘴，抬起头瞟了两人一眼，阴阳怪气地问道：“这地方写你们名字了？”
浅田润不干了：“你怎么能不讲道理呢？虽然没写我们名字，但也没写你名字不是？”
不一会儿人群陆续周进教室，围观吃瓜的夜聚起来了。
AI：乔安，问他还想不想及格了？这家伙已经被关3年了，就是导论课被卡着。
乔安（内心忐忑）面无表情：“这位大哥，你还想及格吗？”
占座同学：哈？
乔安：“你让过去一个，让我们俩坐。我能帮你不挂科。”
浅田润：Σ(д|||) “乔安你别开玩笑。”
AI：跟他说你做得到。
乔安：“我说到做到。”
占座的男人虽然对两个小屁孩的话半信半疑，但是被乔安的气势（虚张声势）唬住了。他老大不情愿地站起来，踢了旁边另一个男人一脚：“边上去一个。”
那也是这门课被关的高年级学生，量体很大，老大不情愿地往旁边挪了一个座位，导致本来正好够罗森道尔4人组坐的位置少了一个。
那边乔安和浅田润跟占座男人相互交换了一下名字。
“乔-雪诺。”
“弗拉基米尔-罗曼诺夫。”他伸出一只大手，握了握旁边俩小孩儿的手。“你们可以叫我沃烈，音节比较简单。”
威利-罗森道尔愤恨地看着乔-雪诺带着那个穷鬼跟班竟然跟罗曼诺夫家傻大个儿交上了朋友。劳动那只懒鬼为他们挪屁股，真够可以的。
乔安则完全不知道又遭人记恨了。他们和沃烈交换了PIAI代码后，桑露教授走进阶梯教室。
桑露教授看起来顶多20岁出头，却是又700多岁的夜民了。当然夜民300岁才算成年，她的年龄在夜民中算是年轻的。她才到除魔师学校工作4年。她之前是罗楠公爵的爱人，在霜露宫，所有人都尊称她为公爵夫人。据说前几年公爵和公爵夫人分道扬镳了。她觉得人类世界挺好玩的，去跟希尔维格女士要了份老师的工作，还干得有声有色。
AI给乔安解释道：桑露曾经是夜民王后的女侍从。当年也是热情奔放的娇花，被罗楠公爵看上带回霜露宫。夜民都不大乐意结婚，因为夜民法律非常硬核，离婚财产分割男女平等。她现在找希尔维格女士，等于回到旧主身边工作。
乔安：⊙﹏⊙|| 好大一只瓜。
AI：你心里有数就好，别在桑露老师面前提到任何一个夜民的名字。
乔安：收到！
乔安收回心思转头看到沃烈这家伙根本没在听课，趴课桌上呼呼大睡。心想，大哥啊，就你这学习积极性，神仙都救不了你啊！
浅田润一开始还在认真听课，结果听着、听着，头一点一点，也睡着了。
乔安：(；OдO) 你们俩这样是打算怎么做本周课题？
桑露老师不喜欢学生死记硬背。导论课乔安看过不少。比如他曾经偷偷看过《建筑学概论》，都是一些入门级的知识。而桑露却喜欢让学生自己选一个候选课题，做研究。
课后，午饭时间，沃烈一脚踹醒旁边的肉墙，“列文-乌里扬诺夫，你这头猪，吃饲料时间到了！”
被叫做的列文的肉墙动了一动，唰的站起来：“吃饭了！吃饭了！”
乔安：(⊙o⊙)…
浅田润：⊙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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