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2）

第二天一早孙朝阳就随行众人登上了去往商演的飞机。这一次商演自南方北上，第一站从广州开始，最后一站在北京结束。

孙朝阳已经早早地联系好了赞助商，了解了行程安排。

九个多小时的飞行让众人疲惫不堪，因此众人下了飞机后无心逛街或参观景点，直奔酒店休息。

商演在无声无息的期待中悄然到来。

第二天下午，众人随着孙朝阳来到了举办商演的体育馆。赞助商已经给选手们安排好了休息室，中国队到来时，里面已经有了不少人。

开门的那一瞬间，里面几个或站或坐的人都齐齐抬头望来。他们穿着清一色的红白蓝美国队服，不过不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也有几个华裔在里面。

孙朝阳一眼就看见了美国队的教练，脸颊的胡子没刮，看到他就兴奋地抖了抖。

显然两人也是旧识，很快打过招呼，揽着肩儿出门叙旧去了。

这次赞助商请来的选手都是国际上知名的运动员们，大家平时也都很熟悉彼此，很快就交谈起来，丝毫不见以往身处同一赛场的硝烟。

贺宜低下头，对身边的季扬说：“要不要出去看看熟悉一下冰场？离开始还要好久。”

眼前的这些人季扬最多也就在屏幕中见过，真见到时还有种不真实感。季扬点了点头，正要答应时——

一个角落里的美国人走了过来。

刚才这人一直靠着最角落的墙角，季扬都没有注意到他。此刻走到跟前，季扬发现他要比花滑男单运动员的平均身高高出一些，身体修长，并不像一些美国男单一样下肢宽大。

这人头发有点长，都顺向了脑后因此并不显得凌乱。他带着笑意的灰色眼睛瞥了一眼季扬，然后像当他不存在似的，目光落在了贺宜身上。

季扬看着他灰色的瞳孔，忽然想起来，他就是那个美国男单——查尔斯·柯尔曼。

那条短信的内容不和时宜地蹦到了季扬脑海里，“honey”这个单词像针一样刺着季扬的神经。季扬越看查尔斯越觉得憋屈，觉得此人肯定举止轻浮，不是什么好货。

然而任季扬如何在内心编排，查尔斯都没有分一丝注意给他。

查尔斯弯起眼笑着对贺宜说：“好久不见，贺。”

这模样放到外面不知又要引得多少颜粉脸红心跳，但贺宜并不十分热情，甚至有点冷淡：“嗯。”

嗯。

季扬听到这样的回答莫名快意了不少，下意识看了一眼查尔斯的脸色。

好像对贺宜的态度习以为常似的，查尔斯的笑容巍然不动。察觉到季扬的眼神，查尔斯终于又看了他一眼，然后说：“这是你师弟么？”

贺宜看了一眼季扬，微笑着点了点头。

查尔斯吹了声口哨，伸手揽过贺宜的肩，带着他向外走：“上次我发给你的信息你没看见吗？”

“什么时候？”贺宜随口问道，抬手想要把查尔斯的手臂拉下去。

“你赛季末参加b级赛那会儿。”查尔斯道。

一旁的季扬忽然伸手拉住贺宜的袖子，说，“师兄，说好带我去看冰场呢？”

季扬是用说的，查尔斯没听懂。但看着季扬拉着贺宜袖子的手，查尔斯眼里染上一点兴味，问贺宜季扬在说什么。

贺宜简单翻译了一遍，然后对季扬说：“一会儿带你去......”

“哈，你还是个喝牛奶的宝宝吗？”话音未落，查尔斯就嘲笑道，“熟悉冰场这种事还要你师兄带你？”

查尔斯又说了些什么，句子又长又绕，季扬没听懂，但第一句他听得清清楚楚。

季扬要气疯了，他最烦别人叫他小孩，查尔斯更过分，居然说他是宝宝！

这人果然不是什么好胚子！

然而语言不通，季扬这时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瞪着查尔斯，活像只想打架又打不过别人的小狗。

眼看着两人都要咬起来了，贺宜皱了皱眉，对查尔斯说：“别戏弄他了。”

查尔斯耸了耸肩，“好吧。”他又低下头，凑到贺宜耳边，用不大的声音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做我男朋友？”

贺宜还没作出反应，季扬就猛地回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查尔斯。

他说什么？

男朋友？？

“我从来没答应过。”贺宜手抵着查尔斯的头将他推开，没有看他一眼。随后向季扬一扬下巴，说：“走吧。”

然后率先离开了休息室。

季扬愣了一下，立刻跟上，走之前还不忘回头看一眼查尔斯。

查尔斯看着贺宜离开的背影，并没有什么失落的表情，像是被拒绝惯了，早就预料到了贺宜的回答。

冰场已经提前清好了冰，冰面平整光滑，带着淡淡的乳白色，像一块牛奶布丁。

贺宜支着下巴伏在入口边的挡板上，眼神放空看着远处。

季扬蹲在入口处心不在焉地摸了一把冰面，悄悄地瞥了一眼旁边的贺宜。

他几乎没见过贺宜发脾气，除了上次他炫技跳大连跳的时候，那也只是心急责备。

贺宜像是一汪湖水，总是蔚蓝，安静，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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