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2)
陆刈不敢懈怠,怕自己的药粉实际并没有太大作用,怕那人一瞬间动作迟缓倒下只是那张纸符的作用,便迅疾拉起卓殷朝着寥述那处奔去。
赵今雅被伏鸢推倒,后又那黑气击中,应当是伤的挺重的,动作也变得有些笨拙。
寥述发觉了赵今雅动作中的破绽,反手挡过她的攻击,朝她狠狠一掌击去,丝毫不怜香惜玉。
赵今雅被寥述带着劲风的一掌击飞出去,撞上了一侧的树干,昏倒在地。
此时伏鸢也驾着马车朝这处飞奔过来,向他们喊了一声,示意他们上马车。而她自己则迅速从马上飞身下来,迟疑片刻,挟着晕倒的赵今雅,将她塞进了马车。
寥述自觉翻身上了马,急忙朝着卓殷和陆刈喊了一声。
陆刈搀扶着受伤的卓殷上了马车,卓殷腰侧的鲜血不停地往下流着,浸湿了自己和陆刈的衣衫。
卓殷还未坐定,寥述便匆匆驱着马朝一侧小道驶去。卓殷掀开帷裳向外瞥了一眼,强忍住腰侧的疼痛,抽出一张符咒来。
陆刈看了一眼,映入眼中赫然是一张转移符。
估计是因为剧痛,卓殷驱动着略微有些微弱的火焰,将符纸烧成了灰烬,只感觉车身忽地顿了顿,顷刻间,马车便已行驶在了一条阳关大道之中。
寥述没被这突变的场景惊着,了然这是用了张符咒,便也毫不犹豫地迅疾辨认了一下方向,瞥了眼路标,朝着墨城驾马行驶。
卓殷轻咳了一声,虚弱着声音道。
“顾昭在都城是出了名的狗鼻子,对气味很敏感,怕他顺着鲜血的气味追上来。”
陆刈点头表示了然,默默从自己的小药袋中拿出了自己买来的伤药,轻轻掀开了卓殷的衣衫。
只见入眼赫然是一道一指宽的伤口,正触目惊心地朝外冒着血。
陆刈呼吸一顿,怔了怔,旋即赶忙回过神来,将伤药的药粉朝着卓殷的伤口倒去。他听见卓殷被药粉刺激地闷哼了一声,便不动声色地放轻了动作,一言不发地替卓殷处理伤口。
替卓殷上完药,用纱布包扎好伤口后,车厢内顿然无话。伏鸢将赵今雅的手脚捆好,沉默地看了眼不省人事,呼吸微弱的赵今雅。
此处位置应当是快接近大县城了,道路也比平县那乡间小道平整许多,没怎么颠簸。陆刈垂头思考着,没有再说话。
卓殷注意到陆刈的神色似乎有些失落和沮丧。
寥述稳稳地驾着马车,卓殷便争分夺秒地闭目养神,唯恐一会再遇到什么突发情况。陆刈也不说话,径自发着呆。
大概过了有几个时辰,马车似是进了城,行驶速度变得缓慢了些许。没多久后,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寥述从马上翻身下来,边朝着车厢走边说道。
“转移符应该是转移到了洛阳关口附近,离平县有些远了,快入夜了,先安置一晚吧。”
寥述边说着,边掀开了帷裳,似是这会儿才发现卓殷的衣衫被鲜血浸透,顿时脸色变得有些煞白,压着声音朝他低吼了一声。
“林……卓殷!你受伤怎么不早说?!”寥述激动着神色向着卓殷靠近,似是想看看他的伤口。
粗心如寥述,在那时的紧急情况下,没有发现挚友受伤也实属正常,但他有些忽地控制不住情绪,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愧疚,沉着一张脸。
卓殷朝他一摆手,轻轻地挡了一下。他闭目歇息了一会儿,伤口也不再剧痛难忍,脸色好了很多,轻声开口道。
“没事,陆刈帮我上了药。”卓殷从马车上下来,抬眼望了望周围的景色,赫然已经到了一个稍
微繁华的大县城里。
寥述蹙眉,一语不发,带着些许责备和愤意地觑了卓殷一眼。
根据陆刈贫瘠的大魏地理知识,这会儿应该到了跟墨城接壤的,附近最为繁华的一个大县城洛阳城了。
陆刈此时也心道:这转移符也不是那么没用吧……这都生生缩短了三天的车程了……
感谢转移符。
陆刈随着卓殷先行下了马车。此时卓殷也缓过神来,也稍稍习惯了腰间传来的疼痛,行动也变得轻盈了些许,他开口道:“先找个地方落脚。”
寥述回过神来,无声地轻点了点头。此下还不能算是真正安全了,入夜了,先找到安置的地方才是当务之急。
卓殷先行朝着街道边的巷口走去,陆刈默默地跟在卓殷身后,反常着一言不发。
而此时卓殷此时背后也没再长眼睛,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个人一直盯着他染血的衣衫看。
寥述见伏鸢迟迟不下马车,有些疑惑着,便掀开帷裳查看了一眼。只见伏鸢沉默地坐在那儿看着赵今雅,右手紧紧地握在剑鞘上。
寥述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她的神色,见她纠结复杂着表情,迟钝如寥述,此时也好似看出了她在想什么。
伏鸢忽地轻轻抽出了长剑,举在手中,面沉如水。
“你想处决她吗?”
伏鸢似是想的太过入神,对身侧的人靠近一无所感,被这突如其来撞进耳朵的声音惊得颤了颤手。
伏鸢低将剑垂下,黯淡着眸子,半晌,才轻声开口道:“她是叛徒。”
寥述了然点头,伏鸢不放心这个背叛者。
此时她有护着陆刈的任务在身,也来不及赶回平县知会歆德一声,她怕留下这人的性命,留下了个隐患。
歆德经商天赋不错,在与人相处方面却迟钝的不行。伏鸢怕赵今雅重回到他身边,怕他发觉不了这人两面三刀,和朝廷元家一派有什么勾结,所以顺手把赵今雅也捎上了。
“可是你不想杀她。”寥述状似不经意开了口。
伏鸢听见这人一眼道破自己的心思,似是有些怔然地顿了顿。
伏鸢自有意识以来便没见过自己的家人,早年流浪在外。而那时候朝廷刚发布了公文,有关于流民管制的政策,入夜时分行人不得在街道夜行,流民都归入流民集中所,白日里参与城池修建工作。
而众所周知,修建城池工作强度太过高,伏鸢当年作为一个幼童,根本吃不消这种大型修建工作。
况且那会儿大魏爆发瘟疫,流民中有人感染瘟疫而得不到治疗,流民集中所比起流浪街头来说,更像是个地狱。
若一个不慎重,感染上了瘟疫,也就只有痛苦等死的份儿了。
所幸伏鸢遇到了歆德,遇到了当年还未经营起柳德院的歆德。歆德救了她的命,收容了她,也救赎了她的精神,让她有了个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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