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2)
程风决吃完面后,冲了一包感冒冲剂,将林灼寒掰好的药丸送入口中,顿时感觉脑袋昏沉的混沌感觉消减了些许,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随即他看了会儿手机,感冒冲剂的药效很快也上来了,有了丝丝困意,便躺下睡了一觉。根据他以往的经验,白天睡觉基本上不会进入梦境,什么原理他也不清楚,睡就对了。
睡了一次难得无梦的觉,醒盹过来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他拿起手机,打开外卖软件,为自己点了份粥,胡思乱想着,随即他很绝望地想起了下周的补考。
“妈耶,睡着了纠结被通缉,醒来了发着烧还要纠结补考。”
他气愤地自言自语道,认命地起身回到房间,看起了他的麻醉生理学。
他有很认真地听这门课,练习也都做了,挂科不能怪他,得怪他的麻醉生理学老师是全院著名的跑题王,每讲几句都能跑到不知哪儿去。
看了会儿课本,外卖就送上门来了。
他慢慢喝完了一碗粥,开始认真地做起题来,写着写着脑袋就开始飘了起来,敬业又努力的程风决坚持写完了两套题,在心里猛猛地花式夸了自己一番。
随后他便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了房间,到客厅冲了杯药剂,吃完了药片,有些在意地望了眼大门。
这都已经晚上八点了,林灼寒今早出门后就没回来过。
“这什么专业课这么满呢……?”他小声嘟哝了一句,“我们学医秃头的还没那么多课呢。”
然而感冒药的药效很快就上了头,他也没多心思想其他别的,回到房间便躺在了床上。
不过一会儿,他很快便沉沉睡去。
…………
程风决以为自己这会儿应当会进入梦境,回到柳德院三楼。然而这会儿他只感觉五感有些模糊,似乎有什么蓝色的、冰冷的东西包裹着他。
随即五感逐渐回到了他的身躯,他发觉自己的口鼻似乎被冰冷的湖水灌满,让他无法呼吸,无法说话。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这是梦,他尝试着动了动四肢,发觉自己无法驱动这具身体,只能被动地溺在冰冷的液体中。
忽地,有一双纤细的手从他双臂下穿过,将他从水中搂了起来。程风决感觉视线突然清明了起来,只见周围天色已经暗了大半,似是快入夜了。
“呼……哈……哈……”
程风决听到这具身体不停地喘着气,缓着心神。通过这具身体的眼睛,他看见一个容貌昳丽,穿着宫装的女子将他从水中捞了起来,放在了湖岸上。
女子的面容倒不太像是魏国人,有着一种似是来自异乡的,独特的美。
程风决有些诧异,这女子身形瞧着纤细,哪来那么大劲儿将他一个成年男子从水中捞起来啊?
而后他马上便恍然大悟,他从这具身体的视线中,看见了自己的手,竟然也小巧纤瘦,像是个少年的手。
“你没事儿吧,还好吗?”
那个女子焦急地拍了拍他的背,随即像是突然看清了这具身体的面容,有些惊诧地开口朝着他说道:“刈儿?你怎么在这里?”
程风决听着女子的话,旋即便了解到,这具身体的主人,似乎是梦中的陆刈,只不过他无法控制这具身体。
程风决听到陆刈咳了几声,语气充满稚气,脆生生地道:“我……我的玉佩掉这附近了……”
程风决透过湖水的反光,看清了这具身体。他的猜测有误,这个陆刈身长不过一米多一些,应当还是个孩子。
是陆刈孩童时期发生的事儿吧。
程风决马上了解清楚了状况,他没有进入梦境,他是真的在做梦了。
女子拉起小陆刈的手,领着他朝着一旁的有些阴森的宫殿走去。程风决发现,这个宫殿看起来规模挺大,却不见一个宫女和仆从。
她拿过一条干净的毛巾,轻轻地替陆刈擦拭着被湖水浸湿的头发,轻启唇道。
“怎么不小心些,泉清宫这儿到处都是湖,”
女子责怪着他,语气却也还温柔,“你要找玉佩,跟姨娘说便是,姨娘吩咐下人帮你找。”
陆刈委屈地嘟着小嘴,开口道:“那玉佩是皇兄的,我急着找到还给他……”
女子轻敲了一下小陆刈的脑袋,起身拿来了件干净的衣裳,虽说尺寸有些大,但也凑合着能穿。
女子道:“你先换上,莫要着凉了。我去替你找找吧,你在这儿待着等我一会儿。”
女子起身便朝着宫殿外走去,陆刈擦了擦湿透的发梢,换上了那件干衣裳,静静地坐在宫殿里等着。
陆刈起初只是听话地坐在那儿,有些好奇地在宫殿内四处打量着,见女子迟迟没有回来,陆刈似也有些坐不住,起身在宫殿内左瞧瞧右看看,随后便朝着桌案边走去。
他看见桌上放着几张写满了字的宣纸,墨砚上架着一支毛笔。
他细细地瞧着纸上写的东西,是一种有些扭曲怪异的象形文字,他没有见过这种奇怪的文字。
小陆刈有些闲不住手,便抬手碰了碰桌案上摆着的几本书。
这个年纪应当不认得太多汉字,他正仔细地辨认着书本的名字,左摸摸右碰碰。
突而,他好似触到了什么机关,只听见了“咔哒”一声响,身侧的书架竟然从中间裂了开来。陆刈惊叫一声,只见书架里边出现了一个小石台。
陆刈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朝着石台走去。石台上布满了青苔,台柱的周身似刻着什么奇怪的符文。
程风决通过小陆刈的眼睛,看了一眼石台中间,只见石台上有一个长形的,细细的小凹槽,上边似乎泛着淡淡的黑气。
程风决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而他控制不住小陆刈的身体,只得眼睁睁地见着陆刈朝石台伸出手去。
“刈儿!”
宫殿门前传来一声轻呵,小陆刈被惊地手一缩。只见那个女子已经打开了宫殿门,愣在了原地,面色苍白而惊恐,旋即快步朝这边走来。
“刈……刈儿……”女子抓住小陆刈的手,身形颤抖,惊恐着神色,有些微怒道,“你怎么可以乱动姨娘的桌案。”
小陆刈似是被女子惊恐的神色吓着了,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女子毫不犹豫地拉着他走出宫殿,深吸了几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蹲**来,与他平齐,对着他轻声开口道。
“这是姨娘的小秘密,保守秘密才是好孩子,刈儿,你知道吗?”
小陆刈听着女子的话,听话地点了点头道:“姨娘,我不会说的。”
女子强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抚了抚陆刈的脑袋,道:“刈儿真棒。”
她伸手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个小玉佩,递给了小陆刈,问道:“这是渊儿的玉佩吗?”
陆刈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伸手接了过来。女子笑了笑,道:“好孩子,去吧,快回寝殿去吧,下次可别让姨娘担心了。”
陆刈朝着女子笑着应了一声,向她挥了挥手,便一蹦一跳地离开了泉清宫。
梦中的小陆刈似乎没有注意,可是程风决听到了,听到那女子不安又担忧地叹息了一声。
随即程风决便感觉到了熟悉的,脑袋混沌的感觉。
不一会儿,他便陷入了漆黑的虚无。
…………
半晌后,他果真从柳德院三楼的长凳上睁开了眼,撑着坐起了身,他额头上的凉毛巾硬是被他的体温捂热了,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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