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较劲（1/2）

朝会散了，谢弈贤没有着急去见端妃，他算是称了心如了意，可总有种梦境间的恍惚，完全醒不过来。

回到王府后，他召集一众家仆，说明自己要去箐江，愿意跟随他的便可同往，不愿意的领了银钱即可回家。

他左右没看到顾南尘，问唐先生：“顾初齐呢？”

好好的一个家又要散了，唐先生心中难过，但他的年纪在那摆着，不能像小辈一样呜呜咽咽，哑着嗓子回话：“之前小厮去藏拙苑见他没起来，就再没去打扰。”

“您亲自去招他过来，他虽是宾客，到底也算府中之人，去留还得由他自己定。”

唐先生叹着气答了声是，退出正厅去请顾南尘。

谢弈贤和账房核对完账目，一眼瞄见进来的顾南尘，突然加快了心跳。他咳嗽了一声掩盖慌张，就是论事：“顾公子可打算同本王去往箐江，只是北地偏远，本王也用不到幕僚了。”他的确不需要幕僚，顾南尘跟着他，可以当家臣，还可以……面首这两个字，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顾南尘像是在赌气，语气十分决绝：“难得贤毅王还能想起小人，赶的真巧，您不要幕僚，小人也寻觅到了下家，就此别过最好。”

谢弈贤猛地睁大了眼睛，被顾南尘捅开的窟窿越裂越大，直到边边角角完全崩塌，那种疼痛的感觉才逐渐蔓延到了全身。

他紧握着椅柄，较劲儿似的捏的骨节都发了白。他以为自己在顾南尘心里是有些特别的，这样的特别能促使对方跟着他一起走。可他到底低估了顾南尘，人家早就找好了下家，临了和他玩闹了一场。

他咬着牙，尽力不让自己显出狼狈：“既然顾公子已有打算，本王也不会强人所难，相识一场，还望保重。”他让唐先生给了顾南尘一张拜名帖，解释道，“若顾公子求不到贤主，又不安于现世，可拿这张拜名帖来箐江找本王，或是拜投昌裕王门下。”

“王爷美意，小人心领，即刻就搬出王府，不劳王爷费心了。”顾南尘收起扇子，一手接过唐先生递来的五十两银钱，另一只手拿着拜名帖，“王爷大婚小人怕是去不了，不如今日就把礼钱交了吧。”他说着话，又一股脑把银钱塞了回去。

谢弈贤移开目光小声道：“那样最好，我也懒得为你费心。”

顾南尘鼻子一酸立马抬手捂住了眼睛，他不肯在这丢人现眼，又控制不好情绪，自顾自地嘲讽道：“可惜小人空有个神算的名头，却不是真的能掐会算。不然进王都之前，就该给自己先占一卦。”算到会遇见谢弈贤，他绝对掉头就跑。

空气里像是混杂了会让人心烦意乱的东西，越往下说谢弈贤越觉得自己的呼吸困难，再多呆一刻就会立马窒息。他急于解困，找着唐先生问：“午饭好了吗？”

其他人见主子和宾客针尖对麦芒，大气都不敢出，只有唐先生见怪不怪：“在侧厅摆着。”

“这顿饭就算本王给顾公子践行，不枉借你之力，换来一个‘贤毅’的头衔。”谢弈贤说着话往外行去，临到顾南尘身边，咬着牙又说了个，“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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