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身世（1/2）

白衣仙君的头发乱蓬蓬的，看起来没怎么打理，怪不礼貌的，丝毫没有花园初见那般惊艳绝美，不过云秋书不敢吭一声。

五官端正，属于上等外观。周身凝了一层厚厚的墙，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拒之门外，不过看起来是一个高深莫测，神秘无比的人，好像没什么坏心思。

那人无论坐着还是站着都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好看是好看，却冷若冰霜，看起来怪不讨喜的样子，令人不敢有万分亲昵和讨乖卖巧。

“岁数。”

“回师尊，差一月而满十六。”

“家室。”

“家室贫寒，见笑。”

那人听着，缓缓闭上了眼睛，不知在思索什么。良久，他睁眼，示意另外两个徒弟退下，自己却端着身子去屋里了。

听着屋里窸窸窣窣的声音，云秋书有些疑问。

不过他依然乖乖地跪在那地上，垂头垂手，身姿跪的僵硬却又笔直，不敢有半分放松和警惕，这种情况直至师尊出来。

“照着这个练习功法，然后把这个香囊随身带到身上，这个令牌是通行证。”

云秋书原地怔住了，悬在半空中的双手不知是起还是落，这种情况，无论做什么举动好像都很尴尬吧。紧接着，他问道：“母亲已经给我一个香囊了……我觉得我不需要……”

沈津冷冰冰地命令道：“换上。你的香囊放在卧房的抽屉里，不会丢的。”

云秋书还没能见过这样的人，偶然体会到了这种被命令的不适，一时竟然只会逆来顺受了，他垂头片刻便摇手晃脑：“是。”

沈津是个很会命令人的人，光是被他眼神一杀，整个人便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了，只好乖乖噤声，乖乖去干事情了。更别说是这种实打实的命令，当然也不敢让任何人有着任何的反驳情绪了。

他是天生的领导者，天生的命令人。

云秋书也许是因为小时候的身世生活缘故，他上道也很快，听见自己师父不悦的口气，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他不想惹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不敢惹自己的师父，只好乖乖地低下了头，听从了话，乖乖地把那香囊摘下，带上了沈津送给他的香囊。

他这才看见沈津的表情仁慈了点，顿时放下了一半心。

“你的功法和各位师兄的不同，别问他们，有问题找我。”

“是因为我是人吗？是因为我……”他试探道。

沈津依然是那副冷漠的嘴脸，不偏不倚地看向云秋书了然的眼神，可能是因为怕自己说得太狠伤了云秋书的自尊心，于是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敷衍了事地说：“以后有机会告诉你的，现在别问了。”

编也不编个理由……只是叫他别问……

云秋书心中叹气。

他不清楚这面的规矩和礼节，想了好半晌，觉得屈膝礼是最为尊敬的一种礼节，便双腿跪在石板岩上，轻轻磕了三个头，谢了沈津赏赐的宝物，才走出这个院子里。

云秋书不自觉地摩挲着那个刚刚送予他的香囊，似乎还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圈金光，围绕在白色的香囊外表；也似乎还能摸到点点温暖绕在香囊里面。

与此同时，这面有一个捻着樱桃的男子翘着二郎腿，一脸阔气地看着沈津，神气道：“喂！师哥？收徒弟了？就那个小猴子？”

沈津没想看他，僵硬地将脖子扭到另一面，一句话也没开口说。那人却依然恬不知耻地蹭上去，好像一个难缠的狗皮膏药一样，不，是比狗皮膏药更难缠的一个东西。

沈津转到哪里，他就笑眯眯地跟到哪里，也不闹也不恼，笑嘻嘻得看起来就像是特别容易被别人欺负的样子。

“出去。”

“欸，别这么冷酷无情，就想问问你，刚才那个徒弟的身世，听起来好不寻常。”

“哪里不寻常？普普通通一张肉皮，一个凡身。幼年丧母，长大了又经历了人魔战役这种听起来就骇人万分的东西，被我救回来了。心思也没什么不纯的，见我总是害羞着低个头，看得出来是个好孩子。”

赵沂源没接茬，听完了这一番说辞的时候却是不怎么信，嘴角挂着甜甜浅浅的笑容，却是敷衍地应着沈津的话，可能心里还想着这一套老土的说辞要我我也能编的出来吧。

“嗯，嗯……感情是个可怜娃。幼年丧母？他母亲是什么人？那孩子长得不错，母亲也不能差到哪里吧。”

“在他刚上山的时候就翻了一下他的过往，她母亲本是一个艺伎，是江南那方有名的台柱子，声美歌甜，会弹琵琶古琴。人长得也俊俏。后来生下他，又和戏班子闹翻了，孤苦无依的妇人家，只好去街头卖艺了。”

赵沂源点点头，一脸了然于心。眼里却是有种不可说的意味。

“可怜孩子。”

赵沂源说完这句话后，还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似乎是想在他的眼神里捕捉到一点其他的信息和情感。不过很可惜，沈津依然是不为所动的样子，不看他，也不说话，就等着他赶紧走人回家呢。

“就这些？”

“……”

“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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