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槐花(1/2)
“哦……”王贵召眨了眨眼,“好。”
谢培风拿上车钥匙,“走吧,叔叔送你。”
王贵召摇了摇头,笑道:“不用啦叔叔,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很近的。”
可谢培风和谢猗猗是坚持要送他回家才行,王贵召见拗不过也就同意了。
走过来只要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开一辆车回去估计也就几分钟的事儿。谢浩然非嚷嚷着也要一起去,谢培风原先还不愿意,转念一想,自己这样还能和儿子单独相处一会,也就欣然同意了。
坐在了桑塔纳上,谢浩然突然开口说:“爸爸,什么是抛盘呀?是扔盘子吗?”
谢培风看了眼后视镜里的谢浩然,露出了一个忍俊不禁的笑容,“不是的浩浩,这是一种名词,是在爸爸上班的地方用的。”
谢浩然嘟嘴,他爸爸每天可忙了,但他就是不知道他爸爸到底是做什么的。上次有个同学说他爸爸是做护士的,谢浩然也想出来他爸爸是做什么的,可他就是不知道。
谢培风笑意更深了,又给他说了一遍,“爸爸是在投行上班的,浩浩知道什么是基金和股票么?”说完,他突然就停顿了一下,摇着头有些嘲笑自己是不是太久没和儿子相处了,竟然连话都不会说了。
王贵召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一个好机会,他心里有些忐忑,也有些紧张,万一错过这次机会就真的没法再说了呢?犹豫再三,他还是没说,王贵召自认自己是个慎重的人。
很快到了家门口,谢培风的桑塔纳停在了土路上,大门开了一半,里面传来一狗链响动的声音。
王贵召跟他道谢,刚要说再见的时候被谢培风拦住了,他从副座袋子里拿出个东西想要递给王贵召,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谢培风皱了皱眉,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飞快地瞥了一眼谢浩然,又对王贵召笑了笑说道:“你们先坐在车上,叔叔去接个电话。”
说完,他就拿着自己响个不停的诺基亚下车了。
透过车窗,王贵召能看到谢培风在车外跟电话里的人说着什么。
谢浩然躺在车座上打了个哈欠,开始犯困了。
突然,王贵召灵光一闪,拍了小胖子两下说:“你喜欢你爸爸电脑上那些红红绿绿的东西么?”
谢浩然立刻睁开了眼,“?”
王贵召对他神秘一笑,“你爸爸刚刚不是问你什么是股票和基金么?”
谢浩然挠了挠头,对这两个复杂的名次感到很是不解,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对呀。”
王贵召对他说:“你喜欢么?”
谢浩然迷迷糊糊道:“不喜欢,就因为这个我爸爸总是不回家。”
王贵召偏头一想,“嗯……既然不喜欢那你就要跟你爸爸说呀,就说你不喜欢这些东西,它们长得太丑了对不对?”
“对啊。”谢浩然不理解道,“红红绿绿的,上上下下,反反复复的,看得我眼睛都花了。”
王贵召戳了戳他脸上的肥肉,“我倒是觉得那些东西像是一直在往下走的样子。”
“喔。”谢浩然点了点头,“那我也不喜欢,它们抢走了我爸爸。”
王贵召笑了笑,“好,这个东西是大坏蛋,咱们得好好跟爸爸说说对不对?”
谢浩然突然醒了,似乎很激动王贵召这么理解他的样子,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对!我要跟爸爸说,让他不要再碰这些东西了!”
这个时候谢培风正好打完了电话,开开车门进来,一阵凉风吹了进来让王贵召和谢浩然纷纷一个哆嗦。可谢培风好像没注意到这一点,他坐在驾驶座上把袋子里的东西递给王贵召说:“这是浩浩姥爷给你妈妈的普洱茶。”
这次的茶叶是装在一个模样精致的铁罐子里的,比起上次应晴拿回来的那一块茶饼要好看了许多。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普洱茶换了个方式一装倒让王贵召觉得贵重了。
可为什么又要给他们家茶叶?
莫非是觉得上次送的那套茶具破费了,还是觉得光请他吃饭还不够,还得给他妈点东西才行?
王贵召接过茶叶,对着谢培风一笑,“谢谢您和爷爷。”
等王贵召到了家,应晴和王荣国已经在客厅里泡脚了,两个人又是用的一个脚盆,旁边放着一壶暖水瓶。
见到这个场景,王贵召三下五除二地搬来小板凳,脱掉鞋子也把脚放了进去。
三月份里有一次被宋梅进来送水果装进了这一场景,宋梅“哎呀呀”地直叫唤,说也不怕三个人感染脚气呀。
其实这也不是经常的事情,就是一家三口想偎咕偎咕的时候才这么干,应晴平时连毛巾都不让三个人随便乱用,各自都准备了一条,半年一换。
应晴见到谢老爷子又给自己一盒新的茶叶还有点不好意思,她早就忘了谢老爷子对她的那种态度,毕竟自己又不是什么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人。
王荣国见她又想回礼了,赶紧摆手作罢,“行了啊媳妇,这么送来送你的没完了,他儿子不是爱和咱儿子玩么,那你就在咱儿子那同学……”王荣国转头看向王贵召。
王贵召接上说:“谢浩然。”
“对,谢浩然。”王荣国说,“你就给谢浩然这个小孩多做点好吃的。”
应晴想了想,觉得也是,于是不再提这事了。
……
过了几天,又到了周末,谢浩然穿着一件水蓝色的棉外套扭着屁股敲响了王贵召家的门。
这一个多月来,看家护院的大狼狗见了谢浩然也不吠叫了,谢浩然有时候还会跟着王贵召在院子里远远地看着它。
王贵召扭头问了一下谢浩然股票的事情,谢浩然闻言有些失落和沮丧,他跟王贵召说他爸爸又走了,连话都没说上几句。
过一个礼拜,谢浩然过来说爸爸回来了。
谢培风回来的那天,谢浩然也巴巴地凑上去问了好多关于股票的事,谢培风有些惊奇和好笑,但也耐着性子跟谢浩然说了一遍。谢浩然听得昏昏欲睡,要不是为了那个赌约,他才不会在这里听天书呢,电视上的皮卡丘他还没看呢。
王贵召点了点头,附在他耳朵边说了句话。
谢浩然摇头晃脑地听着。
又过了两个礼拜,周日谢培风又回来了一次,谢浩然扭着屁股颠颠地对着谢培风冲了过去,谢培风蹲下,一把搂住了那个肉团子,差点被肉团子的撞击搞得下盘不稳跌倒在地。
谢培风看着胖儿子,捏了捏他脸上的肉,“浩浩,最近是不是吃太多啦?”
谢浩然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围,小声地说道:“爸,我吃了好多的糖,您是怎么知道的?”
谢培风看了他儿子一眼,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想笑又忍着不笑,他也跟着小声地说:“哦?那你的糖都是从哪儿来的?”
谢浩然又左右侦查了一番,发现没有敌对目标后这才说:“是王贵召妈妈给我的,她人可好了,老给我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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