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喂，今天下午五点，别忘了。”安宇轩曲起指节敲了敲姜野的桌子，结果面前人插着耳机看手机，对他的话没有半点反应。

“姜野。”安宇轩耐着性子又讲了一遍，“今天下午五点，体育仓库，拿钱。”

姜野一动不动。

“姜、野。”安宇轩提高了音量，“下午五点，拿钱。”

姜野依旧没抬头。

“姜野！”安宇轩一掌拍上他的桌子，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往外挤：“你、别、欺、人、太、甚！”

冯哲看不过去了：就一个还钱的凭什么这么嚣张？

他捋了两把袖子，站起来就要给安宇轩来一个掏心捶。

——只不过刚站起来就被姜野踹了脚凳子，又给坐下去了。

姜野不急不缓地从耳朵上扯下耳机线，绕了两把塞进口袋里，“收钱这种好事我怎么能忘，安宇轩你就在体育仓库等着给我送钱就行了。”

“现金的话提前通知我一声，不然我可不想大晚上的被人抢劫。”

安宇轩气结，硬邦邦地丢下一句“你最好别怂”转身就走，冯哲又捋起了袖子打算追上去就给他来个老鸦撞——

结果刚站起来又给姜野踹了一脚膝盖：“你歇着，别动。”

冯哲回过头：“我的祖宗诶，你怎么还护着他啊，安宇轩这混小子不揍就不长心眼……”

话还没说完冯哲就卡在了喉咙口，他愣愣地看着姜野，觉得背后泛起一股冷意——

他只有一半身子暴露在阳光底下，另一半则是嵌在阴影里，明明笑的张扬，眉梢眼角都盛着满满笑意，却无端让人发凉，就像是寒冬腊月，半夜走在全是坟地的竹林，风过幡动，竹叶沙沙响，只觉身后有鬼。

“总会收拾他们的。”

冯哲听见姜野这样说道。

自打搬了新校区之后，已经很少有人再来这个体育仓库了。被舍弃的、破旧的体育器材就这样散落在地上，挡了不少走路的地方。

姜野抬脚避开一个发了霉的陈年老垫。

如果是夏天还好，那扇离地两米的破窗户还能透点光进来，至少不会让这个仓库看起来像是死过人的凶杀现场。

可惜现在是秋季。

太阳早早地掉下了地平线，零零碎碎的光线从云层中透射出来，却丝毫不肯施舍给这个大仓库。

姜野看了看手机，五点差一分钟。

周围安静得像是没有活物。

姜野闭了闭眼，不耐烦地踹了一脚垫子，陈年老垫“嘭”地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满是灰尘的架子上。

瘸腿的架子摇晃了两下，终是砸在地上，“哐当”一声。

灰尘满漫天飞，咳嗽声从架子后面传来。

安宇轩狼狈地靠墙边上，疏于清理的墙面给他纯白的外套上抹了一层灰。

“偷袭人还穿白衣服，”姜野勾了勾嘴角，“安宇轩，你是不是傻？”

“……”

架子后头浩浩荡荡地出来一群人，为首的穿着一件紫外套，安宇轩就站在他旁边，一白一紫倒也挺搭，就是紫衣服的长得丑了点。

下三白也就算了，下眼线还勾得特别重，眨眼的时候跟没了眼珠子似的，右眉尾带着一道不长的疤，皮肤不白，鼻子不挺，嘴唇不薄。

姜野看他和奶油小生安宇轩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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