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玄幻魔法 > 山河无恙 > 第55章 食人

第55章 食人(1/2)

目录

轻纱如烟,暖香盈袖,绘制的假窗上贴着仕女图,长方池子里灌满清液,四只铜鹳四角分立,引颈吐出醇香的清液,那是酒,满池子都是美酒。

此处陈设奢靡华丽,身姿曼妙的妓女以轻纱裹体,酥胸半露,雪白的玉腿在飘动的轻纱中若隐若现。春未至,此处已然是春色满堂。

这是一间地下的欢乐场,紧挨着一间赌坊,赌客们赢了钱便换上镶玉带金的服饰,端着银杯在此落座。若是有看上的姑娘,便在其脖颈和脚腕系一串铃铛,以示其有主,付出代价后,便可对如花少女为所欲为。每月这里拉出去的女尸皆是伤痕累累,死相狰狞。

据说这里的老板也是个极残暴的人,只是好男色,否则这些姿态万千的姑娘根本轮不到道貌岸然的客人们享受。

秦杕一身锦衣玉带,神色萎靡地坐在角落里。地上的被关了,他只能来地下的。且此处少有人知,秦常棣的人找不到这里,他可以放轻松地享受片刻自由,如鸟出笼。

想来这地方还是孟子杨带他来的,说是美人多,风气猖狂。那一次他直着进来,弯着出去,在姑苏温驯的河边吐了个昏天黑地。

因为他恰巧看见一位客人取出刀,当场将一极美艳的女子开膛破肚,众人分食。

在此之前,他从未见过这样糜烂癫狂的场所,更未想到小桥流水的姑苏会有这样的地方,处处铜彩鎏金,处处血腥黑暗,红柱画壁堪比阿鼻地狱。

今日他是无处可去,在赌坊里疯魔一圈再在这里看遍香艳。那样的血腥并不是日日可见,他存了一丝侥幸,所幸今日还算干净,了了听到几声铃声轻响。

秦杕百无聊赖地一口一口喝着酒,仿佛唯有醉后飘飘欲仙的感觉能让他暂时忘却那红莲般的少年。

说来可笑,事到如今他并无愧意,只是有点可惜。为他死心塌地地美人多了去了,他怎能一一眷顾得来?故人总不如新人,儿时再爱不释手的玩物,最后不也是弃如敝屣?

若非那少年化鬼来索命,他几乎要忘了曾有一名超尘绝丽的戏子为他黯然销魂。

人说红颜薄命,戏子薄情,可他说那些花里胡哨的话,连他自己都嗤之以鼻的誓言,那少年信得肝肠寸断。

这又不怪他,谁晓得巧弄水袖的戏子会这么傻?唱戏也能唱断了肠。这能怪谁?

他郁郁地想着,整壶美酒都快见底了,他正欲起身再唤一壶,一张红木雕花椅“咣当”一声转头一看,重重砸在他身边,他怔怔地转头一看,竟是孟子栀。

这大小姐一身素白,如服丧礼,与金碧辉煌的陈列格格不入。可她娇娇媚媚地拎着裙摆,从容地坐下,团扇上同样是惨白的素绢。

“你怎么在这里?”秦杕挑眉。

“你怎么在这里?”孟子栀反问。

“来玩儿啊。”秦杕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我是什么人?姑苏第一美男子!但凡有美人的地方,就有我的身影。”

孟子栀轻轻摇着扇,“得了吧,你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哥第一次带你来时,你不是差点横着出去么?”

“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么危险的地方,我小呆一会儿也就算了,你一个女孩家,想做什么?送死么?还是做那些贵客们的床奴禁裔?”

“说话放尊重点,否则我拿你的舌头泡酒。长这么大还不知道那些玩笑能开,那些不能吗?”孟子栀幽幽道,“我来,是来见一场丧事。和你没有关系。”

“丧事?”秦杕疑惑。他想到了那被开膛破肚的少年,不由得一阵毛骨悚然。事隔经年,他忆起那个画面时仍是一阵作呕。

“说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孟子栀敛目,轻声道,“你看的,对他们而言都是儿戏,真正的大戏要子时开演。从这里拉出去的女孩,伤痕累累那是小的……”

孟子栀清澈得似乎可以望见底的眼睛盯着秦杕,盯得他心里发毛。

“……你才见过多少世面啊,小弟弟?”

秦杕一愣。

他风流,但风流不出姑苏,仙家的那些轶闻要事,要么道听途说,要么戏曲弹唱。他的牌场再大,也确实闹不出姑苏这一亩三分地罢了。

可孟子栀这些年虽也游戏花丛,可人家姑娘家是真真正正操持大家业,和姑苏以外那些大家交手过,是见过世面的。孟老爷子不在后,也是孟子栀将家内之事料理得井井有条,兄妹二人在外头浪到飞起也没人管,以至于浪死了一个,可巧,正就是挺混球的那一个。

秦杕张了张口,道:“什么大戏?”

“今夜老板不在,压轴的戏放迟了些。”孟子栀似笑非笑,忽听见一连串锁链相碰,便道:“诺,要开始了。”

一旁美人轻动腰胯,呈上来几条细细的锁链。“这是干嘛?”秦杕挑眉。

“会套马吗?”孟子栀道。

“江南哪儿有马可套?”秦杕道,“不会要用这个套姑娘之类的吧?谁套中谁带走?”

他蹙了眉。这样把人当牲口的玩法他不是没见过,这也算大戏?

“你如果是铁石的心肠,或者说没有心肠,可以把这些统统扔掉。”孟子栀冷淡地说道,“人家女孩会跪着求你带她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