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暗语（1/2）

“我觉得这个姓秦的有点问题。”白容止的筷子在盘子里头挑挑拣拣。

许是为了招待客人，端上来的菜肴皆为大鱼大肉，清淡的菜色没几个。“他们家这么油腻的吗？姑苏人不是口味很清淡的吗？”白容止皱着眉，一脸嫌弃，点评道，“一看就是户暴发户！”

“少吃点。”云矜言淡淡道，他吃饭很慢，细细吞嚼，吃得也少。

“可我饿啊，坐别人的剑御剑飞行也很累的。我说，你这么着急做什么？你哥他们到哪里了？”白容止埋头苦吃。

他们二人一路御剑飞飙，暮时便近姑苏，比云明澄快了不知多少。

“他让我们先见机行事。”云矜言道，看一眼白容止，伸筷子在他那双于盘间流转的筷子上一打，淡淡道：“吃慢点。”

“我饿！”白容止抗议道，“我属猪的你不知道啊？”

“不知道。”云矜言垂下眸。

“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属什么。”白容止“啧”了好几声，忽然想起云矜言还没有回答第一个问题，不满地敲了敲桌，道，“你还没回答我！你有没有觉得，那只红衣鬼和秦棠梨颇有渊源？”

云矜言沉吟一声，道：“似是专为寻秦棠梨。”他曾直面此鬼，自始至终那鬼都。望着秦杕的方向，却只是用那意外清润的声音唱着戏词。一只泡于水中的尸体，还能发出一如生人的婉转歌声么？

白容止道：“你记不记得那个姓孟的？这只红衣鬼会不会也是来报仇的？”刚说完，他自己又否决了，“不对，不像。哪儿有厉鬼索命还哼曲儿的？”

“若是水鬼，就算生前一曲动城，死后也难像如此流畅地唱戏。”云矜言道，“口型不对，喉结不动，当为魂灵附于尸。”

附尸之魂，即使不开口也能发声，因为魂魄直接籍术开口，自不会像死尸那般肌肉僵硬。许多尸变的死人，能开口的也都是语句残缺不连贯，怨气执念极深重者除外。

“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猜测其实这场仗还没打完。魂魄若是在被超度之前找到载体，只怕这位秦兄还得再受一次苦。”白容止笑道，“我略略问了一下，这四里没有其他鬼怪祸乱之事了，也就此处阴气最重，来信上说的事，不会就是指此事了吧？千里迢迢让你们来姑苏为民除害？”

“你什么时候打听的？”云矜言道。

“问哪里有吃的的时候，你以为我往妓院去干嘛？”白容止笑眯眯地说，一脸诡秘地凑近云矜言说道，“还有就是我很好奇，光风霁月的云公子入了那烟花柳巷之地，会是什么表情呀？”

云矜言手上一顿，眼中情绪晦暗不明，淡淡道：“现在你知道了？”

白容止用手斜撑着下巴，认真而无辜地道：“知道啦！云公子果然是正人君子，那些红粉骷髅怎么会乱了您的心呢？”

云矜言定定地盯着他，白容止似乎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自顾自说道：“你的琴能追踪魂魄吗？”

半晌，云矜言才移开眼，淡淡道：“不能。”

白容止撇了撇嘴，悻悻道：“不能就算了。能就简单了，找到那只死魂，这事儿就结了。”

“何出此言？”云矜言道，“那人只是寻秦棠梨，其余的众鬼转头去寻他人，并无相关。”

白容止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站得远，看得比你一路斩杀过去的要仔细些，比你先注意到那只鬼。那只魂魄尚有神智，且执念颇深，可号令部分鬼怪，若非他作祟，这些水鬼不会集体出动。”

云矜言略一皱眉，道：“未曾听闻此事。”

“没听过是对的，因为此类情况罕见，千百年难出一例子，若有，都是来去突然，无所考察。我见过两例。

“从前时，我和老爹满天下乱飞，在一边陲小镇见识过一只可号令百鬼的死魂。他的执念倒是简单，只是生前受尽苦楚，传家翡翠为人所抢，死后念念不忘，领着小鬼众将把镇上搅得鸡犬不宁，掘地三尺把旧日强盗揪了出来，开膛破肚，曝尸三日。这就算得上是厉鬼行径了。我和老爹累死累活，在那人彻底变为厉鬼之前把传家宝从地里挖了出来还给他，人就散了，一地小鬼乱窜，收拾了好久。天晓得，那挖出来的翡翠还是个赝品。”

云矜言看着他，道：“还有一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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