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梦回朝歌（1/2）

王，您驾崩之夜，圣卿就在殿外。那一夜，皇宫内外皆为纷乱，有人欣喜有人哀，欣喜于众独臣哀之。王您最后之眼神，圣卿无数个日日夜夜均不可忘之。那是有志而无处施展的悲哀，唯圣卿懂王之哀。圣卿无能，无法救王，只能眼睁睁看着王之龙躯任人摆布，只能任由世人对您诟病而无计可施。

王仙逝前夜，与君相偎入眠，那一夜是支撑圣卿千年来唯一的慰藉，是圣卿最后的温存，也是圣卿想起悲痛欲绝的诀别。痛与欢交替缠绕着圣卿数千年。犹记后夜，圣卿迷迷糊糊醒来，只望见王背对着圣卿，立于帐外，空旷的宁心殿内，帘纱随风而起，模糊了王的背影。

“王？”圣卿不敢惊扰王，只细声忧唤

“卿儿～你可听得有乌鸦在叫唤。”通透之音，袅袅于心

“乌鸦？这等晦气之物怎敢来惊扰真龙。”不是没有听到，只是怕王多心担忧。

“乌鸦，并非晦气之物，它不过是来提醒寡人，命不久矣。”王虽有叹息之音，身躯却依旧挺拔，好似释然于心，无所畏惧。

“王不可胡说！”匆匆下榻，却不甚踉跄倒地，抬眸却见王伸手于臣，眸中似水柔情，嘴角微起，融化于心“傻瓜。”

依偎于王怀中，痴痴的望着王，多想时间就此停止。王轻轻撩动臣之青丝“人终有一死，寡人本早已无惧于心，而今寡人却惧怕了。寡人走了便是走了，可谁来救救寡人的国，寡人的百姓，”王眸中闪烁，不忍于心“寡人的卿儿啊。”

“王去了圣卿便也跟去了。”心中有万千的疼，心疼舍王。帝皇家之无奈，世人道皇帝至高无上，却也是受人左右无可奈何。“只是每每想起，归于尘土之时，王便会忘了圣卿，圣卿不舍。”

王听后不语，只是深拥于怀，许久，头顶才响起嘶哑之音“若有来世，寡人愿与贤儿做对平凡的民家夫妻。”

“王……”

“不过寡人若去了，便无人能护你左右，卿儿还是尽快脱身，举家逃命去吧。”

“圣卿愿誓死追随王！”

“噗～”王笑了，那一笑似一江春水融于心，“就你我二人，能如何？”

“王与圣卿一块逃吧！”

“卿儿～对不起。寡人虽不是明君，却也还知道这是寡人之国，作为九五至尊，寡人没有逃字，这是寡人作为帝王最后的尊严最后的傲气。”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看不清他眸里装的是什么，但我心中清明，那肯定是我爱的。

“卿儿，你说，寡人当真是真龙天子么？”

千年以前，有个谦谦少年叫顾轩，在一次狩猎中他遇见了一个让他此生牵挂的人他叫柳圣卿。

自此，柳圣卿成了河偻国的王顾轩的殿前供奉，也是枕边之人。河偻最后一个王——顾轩虽天资聪颖，空有鸿鹄之志而不得为之。前人留给他的王朝已是内忧外患，风雨飘摇，摇摇欲坠。终是遭奸臣设计，于仁明十二年身遂宣圜殿内后宫嫔妃塌上，世人皆以为他是纵欲过度而死。

顾轩在时便有人言男宠柳圣卿魅惑帝王，扰乱超纲。顾轩一死，手握重权者必定将顾轩之死归罪于柳圣卿，一时间家破人亡。在断头台上，世人的声声污蔑，最后刀起刀落…他此生最留恋的那个人已经先行一步了。在烈日下暴晒，忍受风雨的洗礼，时间的摧残。某夜一只狸猫恰巧经过…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河偻已经覆灭。忍受千年的孤寂，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苦苦挣扎，只为再次遇见那个狩猎时，故意射中他一箭，还嬉皮笑脸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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